他這幾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時刻惦記著這人的傷口好沒好,吃的怎樣,睡得如何……結果這人卻覺得他是假惺惺?
心裡頭忍不住有點來火。
但兩人之間現在的關系本來就如履薄冰,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火頭上輕易開口,免得再說出什麼沖人肺管子的話,那想要把人哄回來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穆溪知見他不說話,又繼續道:“辣椒是微臣讓徐順放的,他一個奴才只能聽令辦事,還請皇上不要去別為難他。皇上若是敢讓慎刑司的那幫人傷他分毫,別怪微臣翻臉。”
“……”
行,現在為了個奴才,都要跟他翻臉了。
說不清是嫉妒還是鬱悶或者別的什麼,心頭的那點火氣瞬間暴漲起來,燒騰著五髒六腑。
但燒著燒著,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燒出一個壞壞的想法來。
既然穆溪知這般在意徐順,那……
他冰著俊臉在旁邊的椅子落座,面無表情的問:“那說來聽聽,你想跟我怎麼翻臉?”
穆溪知一聽他這話便覺得這是不準備放人了,清雋的眉宇倏地皺起,語氣也跟著冷了下來:“皇上身為人君應該懂得道理二字!微臣雖為朝臣,總不能連飲食習慣也要受限·制,就算您是皇帝也未免管的太寬。再說若不是因為皇上……微臣會受傷嗎?與其去追究一個奴才的責任,皇上還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殷無殤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著,黑眸平靜地盯著他聽他控訴完,才慢條斯理地道:“朕是皇帝,自然不用跟一個臣子講道理,自然更用不著對著一個臣子反省什麼。”
語氣冷硬,高高在上。
穆溪知先是眼神清冷又憤怒地看著他,接著又像是自嘲似的垂眸一笑。
因為殷無殤說的沒錯,身為君王者,向來都是唯我獨尊說一不二,沒有向臣子低頭的道理。
是他太把自己當根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