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即便昏睡著依然神情痛苦的臉龐,他沒法不心軟。
可是這個讓他心痛又心軟的人,一直一直在跟他做對。
從年後那次辭官被他拒絕開始,就彷彿一點點跟他離了心,先是以死相逼去了北疆,又以死相逼要他賜婚,暗中與太後的人勾結……這一切他都睜隻眼閉隻眼忍了。
可是這一次,他卻公然與太後聯手,想以求娶錦陽為名去對付長公主。
昨天在禦書房,他一開始沒想那麼粗魯的,但他的不情願和反感寫在眼睛裡,言語間更是明明白白的說出對他的厭惡,他才一時氣糊塗了發了狠,沒等做好準備就強行闖了進去。
可是這人犟的……就算弄得他再痛也一聲不吭,臉上眼裡全是滿滿的抵觸,更別說有感覺。
對他有抵觸,那對誰不抵觸?
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嗎?
他兀自冷嘲,冰涼的眼底再次陰鶩起來。
掌心裡的臉頰輕輕動了動,殷無殤回神,看到榻上的人舔了舔幹裂的薄唇,貼在他掌心的臉頰下意識的躲開他的觸碰。
殷無殤臉色頓時一沉,就這麼嫌棄他?
連在昏迷的時候都要與他界限分明瞭?
然後緊跟著便聽見昏迷的人聲音嘶啞的嘟囔道:“徐順,水,喝水……”
原來不知道是他,以為是徐順。
皺起的墨眉又慢慢舒展開來,他起身,走出幔帳對守在外頭的人問道:“他上次服藥是什麼時辰?”
崔太醫連忙道:“您來的時候,我與徐公公剛給相爺喂完藥。”
順便還欣賞了一下“真龍沐雨”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