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貪念。我知道崔仁清應該對你是忠心的，或許他這次所犯之事只是一念之差，但錯了就是錯了，結果改變不了。王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臣子？”
穆溪知看著殷無殤，字字清晰，“所謂痛下決心，就是面對有些事有些人，就算痛，也要下定決心，匡扶正義，因為你是一國之君。”
暗光裡兩人對坐，殷無殤半晌沒有接話。
碳鍋裡的湯還在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穆溪知忽然在這熱氣裡悶得有點眩暈。
他起身下了榻，走過去推開了窗，涼風吹到臉上時他終於察覺到一絲莫名的燥熱。
但這燥熱又與參丸的後勁兒不同，沒有血液四處沖撞的煩躁，只感覺渾身都在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著熱汗。
之前因為怕秦徵看到，他特意抓了件高領的袍子穿，此刻那緊扣的領口含著白皙的脖頸，在屋簷下散落的燈光裡顯得越發的誘人。
穆溪知將手伸出窗外，夜風吹過指縫，星星點點的涼意使得體內的那股熱意更加明顯，汗珠子已經順著鬢角往下淌，他忍不住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殷無殤不知何時也下了地，走到穆溪知跟前直接把人抱住，摸著他汗濕的發絲，語氣玩味的問：“怎的出了這麼多汗？”
穆溪知熱意散不出去，貼在殷無殤胸膛的脊背更是熱的要命，他單手抓著窗框，側頭問：“你在湯裡放了什麼藥？”
桌上的菜殷無殤都吃過，唯獨沒碰那鍋湯。
“你猜。”
殷無殤用雙臂撐著窗臺，將人牢牢的圈在懷裡，問他：“你體內那參丸的藥勁兒過去了沒？”
穆溪知眼角微紅，有點氣惱的說：“我不告訴你。”
殷無殤低頭，在他的脖子上聞了聞，然後說：“溪知，你好香啊。”
穆溪知呼吸微微急促，忍不住轉過身在他的胸膛上錘了一下，質問道：“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東西？”
殷無殤忽然笑出聲，“你緊張什麼，就是一點發汗的藥罷了。”
穆溪知不解，皺眉道：“我又沒起熱，你給我下那種藥做什……”
殷無殤在他這一聲質問裡倏然垂首，堵住了他的唇。
身前突然傾覆下來的重量將穆溪知壓向窗外，昏黃的燈籠在屋簷下搖晃，穆溪知微微後仰著，那抹柔韌的細腰彷彿要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