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一覺睡到了午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殷無殤在這兒嚇得人都躲起來了,院子裡十分安靜。
殷無殤一直等著他醒來兩人一起用了午膳,飯後便起身出了門,說是要親自去看一趟他那匹汗血寶馬。
穆溪知站在廊下看著那隻空空如也的鳥籠出神。
殷無殤回來之後淨手又淨了面,洗完也沒用布巾子擦,就那麼頂著一臉濕漉漉的水珠站在了穆溪知的身後。
穆溪知聽到動靜,回過頭,殷無殤便趁機俯首偷香,跟穆溪知接了個濕漉漉的吻。
清風徐徐,周圍寂靜,連日頭都很識趣,偷偷地躲進白雲後頭,把這一小方天地留給了他們二人。
穆溪知說不上為何,心底忽然一動,轉過身直接撲進了殷無殤的懷裡。
這一下勁兒有點大,殷無殤後退了兩步直接撞在了窗框上,他收攏雙臂把人抱緊,鼻尖抵著穆溪知的鼻尖,惡聲惡氣地說:“你撞到我身上的傷了。”
穆溪知抬手探進對方的衣襟:“是麼,那我摸摸看,傷口裂開沒有。”
“你都要同旁人成婚了,不給看。”
殷無殤嘴上這麼說,卻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穆溪知一驚,掙紮著要下地:“你腿傷才好,快點放我下去。”
“你夫君就算用一條腿支著,也能抱得動你。”
殷無殤邊說邊大步朝屋裡走,連背影都透著放蕩不羈。
兩個人一直到天黑都沒再出來,中間叫了兩次熱水,叫了一回飯。
所有人都覺得皇帝陛下真是灑脫,一邊打仗還一邊有心思風花雪月。
其實殷無殤這將近大半個月過得並不痛快,或者說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他堂堂一個大國皇帝,那般輕易的落入敵軍陷阱,還要躲在百姓的家裡養傷。
就連得知自己心愛的人落入敵手,都不能親自提槍上馬去解救,只能抓心撓肝的幹等著。
而在他拖著傷腿躲在那間民宅裡的時候,他的溪知卻隻身犯險深入敵軍老巢,憑一己之力替他直接拿下了這座王城。
穆溪知所做的一切既讓他驕傲又讓他懊惱,驕傲這樣出色的人是他的,懊惱總是一次次的讓自己所愛的人為他奔波勞碌。
但所有的這些話他都不打算對穆溪知說。
因為他想起了巫恆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像穆溪知這樣世間罕見的奇才,就該立在朝堂之上運籌帷幄,而不是受困於後宮之中,想來溪知應該更喜歡這樣的活法。
但是他卻覺得,穆溪知只是立於朝堂還不夠,應該與他一起坐在那張龍椅上,共同指點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