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聽出他話裡暗示的意思,有些無奈地將這個酒鬼拉到椅子上坐下,又讓李忠取來一顆醒酒丸。
殷無殤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遞過來的小藥丸,卻不接。
穆溪知讀懂了他的意思,順從地將藥碗喂進對方的嘴裡,然後又給他餵了口熱茶。
平日裡都是殷無殤伺候他,今日是殷無殤的生辰,被他伺候一回也應當。
只是他沒想到,三年未見,殷無殤竟也變得同當年的他一樣,嘴上什麼都不說,遇事都藏在心裡,覺得是對對方好的,就獨自做下決定,不溝通不商量,直到事到臨頭才通知一聲了事。
不過上陣殺敵這種事,他的確幫不上忙,若是真的戰亂湧起,他能做的就是替殷無殤穩固住朝堂,保證供應充足的糧草,讓殷無殤沒有後顧之憂。
解酒丸的功效比醒酒湯好上許多,殷無殤緩了一會兒,臉上那層酒意薄紅已經完全消退了下去,再睜眼時又恢複成了那個威風凜凜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陛下了。
穆溪知也收斂好心底的思緒,笑著道:“走吧。”
兩人出了殿門,分頭而行。
宴席上歌舞依舊,坐在最末端的幾個年輕官員卻都無心觀賞,而是湊在角落裡低聲的說著話:
“皇上和穆相離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之前在大殿門外聽穆相說是被皇上強迫的,你們說會是真的嗎?”
“穆相是何許人,怎會說這種謊,而且皇上之前說出穆相是未來皇後那句話的時候,你們沒瞧見穆相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唉,只是不知,已經被皇上強迫到哪一步了……”
幾個人正說著,便見消失了好一會兒的皇帝陛下終於回來了,立刻收住了話頭。
只是見其獨自一人回來,且衣領還有些鬆散,幾人無聲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加一言難盡了。
……看來穆相是已經被吃幹抹淨了。
孔耀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當年穆相借假死逃離京城,如今還是被抓了回來,堂堂男人被強迫著雌伏人下,心裡肯定不好受吧。”
其他幾人也低聲道:“早就聽聞穆相是個傲骨高潔之人,若是長此以往,只怕會將人真的逼到死路上去。”
“皇上明明是個明君啊,怎麼會做出這般……”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