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笑容溫和的對唐兆道:“現在唐大人請繼續吧。”
唐兆:“……”
要不主審的位置還是你來坐得了。
他試探著道:“那接下來,就先聽聽證人的陳述,穆相覺得如何?”
穆溪知一臉認真的道:“你是主審官,你做主就好。”
唐兆:“……”
真是難得,您還記得誰才是主審官。
他斷了半輩子的案,還是頭回將主審官做得這般憋屈。
接下來那老婦便聲情並茂地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先將蕭遠山情真意切地誇了一番,又言辭激烈地將劉炳義罵了一通,最後痛心疾首地替蕭遠山喊冤。
整個過程邏輯清晰,思維縝密,內容與殷無殤告訴他的大致相同,也與鋪在他面前桌上的那張前一日的口供一模一樣。
“穆相,您可有問題要詢問證人麼?”唐兆問道。
穆溪知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婦,語調平緩而溫和:“你叫什麼名字?”
“老婦孫瑛姑。”
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跪得規規矩矩,卻腰背挺直,渾濁發紅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的懼怕與惶恐。
這沉著冷靜的做派,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結果上頭那三個主審官居然誰都沒看出來。
都是瞎的嗎?
穆溪知心裡罵著人,臉上卻浮起一點笑,右手拿著合起的摺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右掌心,語調緩慢的道:“本相聽聞,你之前得了疫病,現下可好全了?”
三位主審:“……???”
使他們聽錯了還是産生幻覺了?
為什麼穆相的笑容和聲音忽然變得如此親切?
孫瑛姑似是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怔了一下,才點頭道:“謝大人垂詢,老婦已然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