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的錯,請皇上責罰。”
“連個話都回不明白,自己去領罰……”
“微臣的腿又沒斷,用旁人扶什麼?”
穆溪知將自己被扶住的胳膊收回,不鹹不淡的打斷道:“也是微臣沒等李公公通稟就擅自進來了,皇上要責罰,責罰微臣就是了。”
殷無殤抿唇看了他一眼,只能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但臉色仍是不大好看。
看穆溪知言語動作皆規矩疏離的樣子,他掃了跪在地上的三個人一眼:“你們三個先退下吧。”
三人如蒙大赦,立刻叩頭謝恩,退出去的時候都對穆溪知投來感激的眼神。
書房門一關上,殷無殤便伸出雙手直接將穆溪知抱起來,轉身走到桌案後把人放到了椅子上。
穆溪知一低眸便瞧見了桌面上墨跡未幹的“平心靜氣”四個大字。
皇帝陛下的墨寶字如其人,剛勁有力,鐵畫銀鈎,筆走龍蛇,十分漂亮。
只是筆鋒間殺氣騰騰,看起來跟心平氣和半點不沾邊。
穆溪知:“……”
真是好奇剛才那三個人到底幹了什麼,居然能把皇帝陛下氣成這個樣子。
“案子審的不順利嗎?”
他說著便要站起來,傷在膝蓋上坐下比站著的時候更疼了。
但是屁股剛一離開椅子就被某人一把按了回去,穆溪知疼得皺了下眉。
“腿傷了就老實坐著,還瞎折騰什麼?我這就叫李忠去傳太醫過來。”
穆溪知道:“不用,先說正事,然後再傳太醫。”
殷無殤見拗不過他,只好道,“今天一早突然有個老婦跑到大理寺,聲稱自己是蕭府負責灑掃的家奴,說是親眼看見那件龍袍是劉炳義趁蕭遠山上朝的時候悄悄藏進密室的。”
穆溪知道:“可是秦大人帶人查抄蕭府的時候,不是將所有人都拿了麼,怎麼還有人在外頭?”
“那人說她前些日子得了疫病,一直住在醫館裡頭治病沒在蕭府,直到昨天身體才痊癒,回去看到蕭府門上被貼了封條,今日一大早就跑去大理寺替蕭遠山喊冤了。”
穆溪知微微眯了下眼睛:“那她這個病好的可真是挺巧。”
殷無殤哼了一聲:“還有更巧的呢,那老婦不但把事情說得有鼻有眼,連那裹在龍袍外頭的包袱皮是什麼樣色的都說得一絲不差,最可氣的是,偏偏那個劉炳義昨晚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