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離開議事廳,又回了穆溪知的屋子,進去看到他仍然雙目緊閉,便回身問徐順:“你家相爺怎麼又睡了?”
徐順答:“回皇上話,相爺說身上乏,懶怠動,吃了崔太醫的藥就又睡了。”
殷無殤皺眉又問:“那他用膳了嗎?”
徐順搖頭:“打從奴才進來,相爺只喝了一碗藥兩口水。”
殷無殤眉頭皺得越發深:“那他說什麼了嗎?”
徐順繼續老實回答:“相爺問了這是哪裡,又問了幾時到的,然後讓奴才去找甲首領給靈意姑娘傳話,說暫時不用急著回京,且在外面轉一轉,免得夏老夫人看到他這副又傷又病的樣子傷心。”
找甲一都不找他,這是在怪他麼?
殷無殤默然了須臾,又問:“他還說什麼了?”
徐順便繼續道:“相爺還說要賞奴才和甲首領。”
殷無殤微微詫異:“為何要賞你們?”
以穆溪知睚眥必報的性子,不罰這兩個將他迷暈的罪魁禍首就不錯了,還會賞他們?
然後便聽見徐順道:“相爺說了,得虧奴才和甲首領將他迷暈了,否則若任由他騎馬騎到京城,估計下馬就成屍體了。”
殷無殤:“……”
這回可以肯定了,這人果然是在怪他。
但自己搬起的石頭,就算是砸了腳也得挺著。
因為他當時的確是存了私心,怕穆溪知毫無防備的將他的計劃說給夏麗雅聽,畢竟在穆溪知心裡,並不知她的陰謀和目的,只是久別重逢的母親。
殷無殤無聲坐在榻邊,看著闔目睡著的穆溪知,心裡是有幾分後悔的。
確切的說,在看到甲一將他送來別院的那一刻便已經深深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