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
原本想要安慰母親,不想卻反倒惹了母親傷心,可是他總不能說那賜婚詔書是他以死相逼才得來的……
那隻怕會越解釋越亂。
於是穆溪知幹脆轉過身,抬起袍袖遮住臉,將胃裡一直翻滾不休的東西吐了出來。
原本就沒吃幾口東西,又剛吃進去沒一會兒,除了那口肉其實沒吐出什麼,味道也不重。
但夏麗雅眼裡還是閃過了一抹濃濃的嫌棄。
穆溪知揹著身又擋著臉自然是沒看到,等他轉過來的時候夏麗雅已經換上一副擔憂至極的神情:“溪兒,你這是怎麼了?”
穆溪知的臉色嘔得有些發紅,但還是勉強笑了一下:“無母親莫要擔心,我沒事。可能是最近的苦藥喝得多了,偶爾就會犯點惡心。”
他說著看向一直無聲立在旁側的老婦人:“桑嬤嬤,你快陪母親去外殿吧,莫要叫母親被氣味燻著。”
桑嬤嬤就是隨夏麗雅那個貼身侍女,確切點說是夏麗雅的奶孃,所以年長許多。
聽靈意說老人家昨晚在刺客來襲時嚇得直接暈了過去,直到清晨才緩過來。
“還是殿下陪娘娘去外殿吧,老奴來打掃一下。”桑嬤嬤說。
穆溪知道:“這些有宮女來做,您先陪母妃出去,我緩一緩就來。”
桑嬤嬤似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伏身道:“是。”
等兩人離開,穆溪知屈起食指扣了扣桌面,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悄然落在跟前。
“回去的路上你便扮做本相模樣,與我母親同乘一輛馬車吧,如此也方便保護她。”
“是。”
靈意答應完卻沒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