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這麼一顆燙手的山芋,殺又殺不得,留著又危險,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為了溪知,即便是砸的再疼也只能忍著,大不了派人暗中監視著,或許將她背後的人揪出來,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在通敵叛·國。
“有關雲國太妃的事,誰都不許外傳,尤其是在穆相跟前,一個字都不要提起,若是有誰洩露出去,別怪朕不講情面。”
三人連忙稱“是。”
丁一還在跪著,一聽這事兒翻不到明面上,便壯著膽子想替手下的人開脫道:“皇上,今夜的疏漏,責任全在屬下指揮不當,當時那些刺客乍然暴起,人數眾多,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丁隊的兄弟們幾乎全都掛了彩,已經拼盡全力……若皇上要責罰,屬下願一人承擔所有罪責。”
這時殷無殤的傷口終於包紮完畢,他動了動胳膊,然後慢慢垂眸看向丁一:“現下還不是追責的時候,是賞是罰回京再論,起來吧。”
丁一稍微鬆了口氣,但臉色還是有點訕訕。
一樣的流血拼命,若是回京別的隊伍都論·功行賞,只有他們丁隊論罪領罰,他都不知道怎麼跟弟兄們交代。
甲一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聲道:“丁首領,你們隊不是捉到了幾個活口嗎?不如即刻提審,興許能問出點什麼東西。”
丁一聞言一怔,心道那兩個活口不是你們甲隊捉到的嗎?
但轉瞬便明白過來,甲首領這是給他遞了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不由得感激的朝對方看了一眼。
其實之前他一直對甲一這個總首領挺不服氣的,論武功,他比甲一沒差多少,論忠心,他對皇上也能做到赴湯蹈火,而且在為人處世方面,他自認為要比少言寡語的甲一強很多。
所以這幾年他表面服從,其實暗地裡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和甲一較著勁兒,想著總有一天自己能取而代之。
但是此時此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比甲一差了什麼。
那就是胸襟。
若是今夜甲隊出了疏漏遭皇上訓斥責罰,他即便不會落井下石,也會暗自幸災樂禍,反正絕不會主動去幫助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