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母親與兒子分別了多年,好不容易能得見了卻沒有半點欣喜?
殷無殤忽然又想起夏麗雅之前那個含·著怨恨和諷刺的笑,或許,那也不是自己的錯覺。
丁一又繼續道:“還有就是在來行宮的路上,中途那位雲國太妃忽然要下車出恭,屬下等皆是男子,也不便跟著,當時看到林子裡忽然起了大片飛鳥,屬下叫人射殺了一些檢視,沒發現不妥,但總覺得有些蹊蹺。”
殷無殤眼底滲出些冷意,卻未發一言,畢竟那是穆溪知的母親,即便心中有疑,也不能僅憑猜測就下論斷。
丁一忍不住急切道:“陛下,防人之心不可無,屬下覺得那個雲國太妃詭異的很,還望陛下早做提防……”
丁一離開後,殷無殤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聲音很輕的問李忠:“這件事你怎麼看?”
李忠笑著道:“奴才覺得,皇上離京在外,為防萬一,還是將巒城的守備軍調過來護駕穩妥些。”
殷無殤遲疑的點了點頭。
“人是朕做主接來的,若是真的查出點什麼來,那溪知……”
殷無殤閉了閉眼,說不下去了。
他的溪知是那般清絕驕傲的一個人,若是發現自己的母親是來做細作的,無異於折了他的一身風骨。
李忠也是微微皺眉,但眼珠一雙便恢複了滿臉的笑,低聲道:“穆相身居高位,這些年雷霆手段又樹敵頗多,陛下何不多派些人手看顧,畢竟是女子,保護好了,自然就沒了危險。”
翻譯過來就是變個法子將其軟禁,一個女人又能翻出什麼浪來?
殷無殤聽完倏地睜開眼,盯著李忠瞧了一會兒,忽然道:“你這智慧,若是生在世家定能封侯拜相。”
李忠聞言剛要說“皇上謬贊”,便聽對方又補了句,“若是想要謀反,估計也易如反掌。”
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