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一隻手摟著他的肩,一手給他抹著胸口,怒聲朝李忠質問道:“你這差使是怎麼當的,怎麼連杯熱茶都不知道備著?”
李忠冤的很。
心道你們這兩尊大佛在屋裡吵架,誰敢進來送茶?
嘴上卻麻利認錯:“都是奴才疏忽了,奴才這就去端熱茶來。”
“李公公。”
穆溪知在這時叫住了他,嗓音嘶啞的道:“讓徐順進來把地上的血汙擦了,免得氣味汙濁燻著皇上。”
李忠朝自家主子看了一眼,見對方沒有反對的意思,笑著點頭道:“奴才這就去喚徐順進來。”
剛要轉身,又再次被皇上叫住:“讓甲一去找個醫術好的大夫過來。”
不等穆溪知阻止,李忠已經飛快跑出去了。
片刻後,李忠端著熱茶一路小跑進來,後面跟著一瘸一拐的徐順。
徐順先給皇上問了安,然後一邊拿布巾子擦地上的血漬,心裡難受得直掉眼淚。
殷無殤接過茶盞,先挨著自己的唇試了試水溫,然後才喂到穆溪知的唇邊,柔聲道:“喝吧,不燙了。”
穆溪知此刻已經漸漸止了咳聲,只是整個人都有些虛脫,渾身無力的靠在殷無殤的懷裡,就著對方的手喝了幾口水。
幹疼的喉嚨終於好受了些,但臉色依舊蒼白得厲害,鬢邊的發絲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殷無殤垂眸看著他鳳眸半闔的模樣,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放下茶盞,捏著衣袖小心的替穆溪知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哄道:“先別睡,大夫很快就到,等看完病我陪你一起睡。”
穆溪知閉上眼睛,聲音疲憊又無力:“我不想看病,也不敢勞煩皇上相陪,皇上還是去別的屋裡歇息吧,免得被過了病氣。”
殷無殤被嚇了這麼一遭,現在什麼脾氣都沒有了,被冷言冷語也不在意,只將人牢牢的抱在懷裡,低聲道:“我錯了還不行麼,你別跟我置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