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溪知此刻正疲倦至極睡得沉沉,就算被抬著扔出去估計都不會醒,根本不知道有人為他心疼得落下了淚。
殷無殤坐在榻邊盯了穆溪知半晌,李忠催他吃飯也不去,最後只好將早膳端進來,殷無殤才坐在榻邊用了早膳,然後又繼續盯著穆溪知發呆。
這情狀讓伺候在旁的李忠心裡發毛,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陛下昨夜鬧得太過,已經將穆相弄得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好在臨近黃昏的時候,昏睡了一整天的人終於醒了過來。
穆溪知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殷無殤依舊姿勢未變的坐在榻上發呆。
像是有心靈感應,殷無殤忽然垂眸,兩人就這麼猝然間四目相對。
他看著穆溪知,穆溪知也看著他。
兩個人卻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平靜的,安靜的對視著。
其實穆溪知在清晨時最後那一次神志就已經恢複了清醒,但是一想到自己昨夜那麼狼狽的樣子都被殷無殤看了去,就絕望的不想面對。
於是便縱容自己睡了個昏天黑地,自欺欺人的期望醒來的時候能發現昨夜那番史無前例的荒唐是一場夢。
可現在醒了,那些荒唐的記憶並沒有按他期望的那樣變成夢境,而且本尊還真實的坐在跟前……盯著他看。
穆溪知覺得自己這張臉直接被“難堪”二字拍得體無完膚。
中間還夾雜著一點無端的心虛。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說點什麼。
但一想到昨晚兩人親暱時自己做出的那些孟浪輕浮的動作,還有所說的那些可謂不知羞恥的言語……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把自己藏起來。
此時此刻,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殷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