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這才鬆了口氣,結果剛站起身便覺得眼前一黑,直直的朝前方栽去。
殷無殤一把將人扶住,又連忙抱著放到榻上,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素來沉著冷靜的表情鮮有的露出慌張之色:“溪知,你哪裡疼,我馬上宣太醫過來……”
穆溪知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有氣無力的聲音透著羞憤:“你是想讓滿宮的人都知道嗎?”
殷無殤知道這人臉皮薄,以前兩人每次親·熱都是自己去相府,而且還得半夜裡偷偷的去。
所以每次都小心翼翼唯恐傷了他,就因為知道他傷了也肯定拉不下臉來找人醫。
可現在這人的臉色實在嚇人。
“你放心,我會命太醫守口如瓶的。”
穆溪知除了嫌丟人還有別的顧慮,態度十分堅決:“那也不行,你若是敢叫人來我就立刻自盡。”
“……”
殷無殤氣得想笑,但又覺得這人氣惱的模樣比之前冷冰冰的樣子生動多了。
這才是正常的穆溪知,高興便笑,生氣就惱,而不是冷冰冰的動不動就給他來君臣大禮那一套。
最後還是他妥協:“不宣太醫可以,但你得好好休息,不能急著走。”
“臣遵旨。”
穆溪知萬念俱灰地閉上眼睛,心道就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就算讓他走,到不了宮門口就得暈死在半路上。
“還有一事,勞煩陛下遣人去宮門口告知穆懷一聲,免得他見不到我擔心著急。”
殷無殤聽完氣就不打一處來,對個侍衛都比對他上心,說辭官就辭官,怎麼就不知道也跟他提前商量一下哪怕知會一聲呢?
但看著對方虛弱蒼白的模樣又不忍心質問責怪,只沉沉的盯著榻上的人看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出了暖閣。
剛到外間就見李忠正一臉焦急的在書房門口打轉,殷無殤沉著臉直接走過去,低聲問:“什麼事?”
李忠把聲音壓得更低:“回陛下,相爺身邊的那個小侍衛,就是那個穆懷,正在外邊闖宮呢。禦林軍認得那是相爺的人,不敢真下殺手,那個穆懷武功又奇高……高統領讓奴才來請皇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