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隨時都會有朝臣過來,若是被哪個同僚看到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那他就只能一脖子將自己吊死了。
剛收拾妥當便見那人又端了個精緻的銀碗回來,一手按著他的肩讓他坐會榻上,又將銀碗遞到他的唇邊,軟著語氣低聲道:“著急起來作甚,先喝口參茶潤潤嗓,你再睡一會兒,等歇好了咱們再傳午膳。”
穆溪知臉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目光卻是清冷,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做到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的?
那他對皇後是不是也這樣,辦事時如狼似虎,事後體貼入微……
想到這裡,穆溪知的臉色更冷了,直接偏過頭:“我不渴。”
殷無殤知道自己剛剛的確是折騰得有些過了,也不計較,繼續好聲好氣地哄道:“剛剛你出了許多汗,好歹喝一口……”
穆溪知忍無可忍的打斷他的話:“我何時能出宮?”
穆懷還在宮門口等著,遲遲沒見到他指不定急成什麼樣了。
殷無殤臉上的笑淡了一層,語氣還是柔和的:“先把參茶喝了,再說別的。”
穆溪知與他對視:“這是聖旨嗎?”
殷無殤氣悶:“是。”
穆溪知點點頭,隨即起身行禮:“臣遵旨。”
然後便接過銀碗幾口灌了下去。
殷無殤:“……”
皺眉看著他:“你一定要這般於我置氣嗎?”
穆溪知面無表情的垂下眼:“臣不敢。”
“好、好、好。”殷無殤冷笑著連說了三聲好,似氣得語無倫次:“你要與我論君臣是吧?那朕就命你從今日開始長住宮中,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