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是不是除了宮裡那個人,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連自己的命也不放在心上?”
說話也是氣呼呼的。
穆溪知知道對方是在心疼他,輕嘆一聲:
“我這不是還沒死麼,幹嘛急著擺出一張哭喪的臉。”
穆懷泛紅的眼眶溢位一層霧氣:“我是替殿下不值。您貴為雲國六皇子,這些年卻像個馬前卒一樣為那人鞍前馬後殫精竭慮,還把自己的解毒丸都給了他,如今連命都要搭上了……可他卻在今日早朝上頒布了立後詔書,還說要出兵攻打雲國,他又將您置於何地?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毒死他,咱們回去也是功臣,國主也會善待殿下。”
穆溪知並沒有多意外,若非礙著他的情面,雲國可能早就跟其他幾個諸侯小國一樣不複存在了。
只是他那個皇兄愚蠢不自知,還野心比天大,妄想以卵擊石蛇吞象。
至於立後,昨晚離宮的時候他就已經釋然了。
抬手摸了摸穆懷的發頂,嗓音平靜的告訴他:“穆清寒根本就沒想讓我活著回去,下毒的事就是他故意洩露給皇上的。”
穆懷怔了怔,“怎麼會?國主跟您不是親兄弟麼。”
穆溪知冷笑:“他若真當我是親兄弟,就不會拿母妃的性命要挾我給殷無殤下毒了。”
且那毒還刁鑽的很,必須化在酒裡,而皇帝飲食向來查驗嚴苛,為了免查他只能陪同飲鴆,但解藥卻只有一顆。
一邊生身之母,一邊是深愛之人,左右為難之下,他只能放棄自己的性命。
穆懷像是終於明白過來:“所以皇上是因為知道了下毒的事才震怒又要立後又要攻打雲國的?那您為何不道出實情?我覺得以皇上對您的情意……應該會相信您赦您無罪的。”
穆溪知眸光一凜,能將線報直接送到殷無殤手裡,就證明宮裡有雲國細作,他若貿然道出實情,只怕會危及母妃性命。
他本就時日無多,不能侍奉母妃堂前已是不孝,怎能再將母妃陷入危險之中?
至於殷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