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城堡上空燃起焰火，燦爛的花火掠過天際，落成點點星子，沉沒在桑昭凝望著的眼睛裡。
桑昭望著煙花，想，做人真不錯。
玩了一天，他們回酒店的路上，桑昭悄悄和唐毓說話。
桑昭：“我最近看了很多貓貓和媽媽，貓貓和爸爸的事情，還有我自己的事情，就是之前我不肯告訴媽媽我是貓貓精的事情，但是告訴了你，就是這些事情……”
唐毓聽得滿頭霧水。
他沒明白桑昭到底要說什麼，什麼事情不事情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但小貓要說的不是事情，是道理。
桑昭：“從這些事情裡，我想我也琢磨出來了一點道理。”
看多了貓貓和家長的相處模式，桑昭慢半拍地明白，不是所有照顧和關愛，都可以歸結為親情。
他之前混亂地在唐毓身上尋找情感依託和情緒價值，希望唐毓做他優秀的老闆、耐心的領導、可靠的同事、溫柔的朋友、親密的愛人、和藹的媽媽……
來不了這麼多人！
唐毓就只是唐毓。
桑昭瞧著唐毓，輕輕捏了捏唐毓的手腕，又順著人家的手腕，摸到了唐毓的指尖。
“你不是我媽媽，沒有豆豆類媽，你就只是我的人類男友。”桑昭把愛情從那些毛線團般亂在一起的情感依託裡扯出來，捏捏圓，收收好。
他還是喜歡黏著唐毓，但這回，小貓也多出了貪心。
“如果人類真的有靈魂，記得和貓貓粘在一起，不許和貓貓分開。”桑昭堅定地這麼要求。
知道了貓貓的事情，人類就跑不掉了！小貓可不是吃素的！
唐毓愛戀地摸了摸桑昭的耳垂。他笑著說：“好。”
“要是人類真的有靈魂，就把我心髒位置挖掉，留一個洞洞，把小貓團一下塞進去。我的心口給小貓做窩。”
唐毓說著說著，輕嘆一聲：“那樣，小貓就長成了我的心髒。”
桑昭滿意地點點頭，親了他一口。
對，就是這樣！靈魂都和小貓長到一起去！
去上海玩了一趟回來後，時間就到了十月中旬了。
每每到了這種第四季度，公司都很忙。唐毓要處理的事情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包括一些年終活動和年終沖刺什麼的，每天忙得分身乏術的。
桑昭跟著安媞瑚做著秘書處的工作，他現在打字還是不快，但熟練了很多，寫什麼通知輪不到他，但他完全可以獨立做表格工作。
他做完一個表格，轉成線上文件，下發出去叫各部門填寫上報。然後盯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看看二號字的標題，又看看仿宋12號的【序號】【日期】之類的文字，再看看整齊的表格和居中的設定……
桑昭搓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