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生氣的模樣固然也好看,但他又如何捨得讓她真正生氣?齊玄宸伸手攬住寧薇的肩膀,柔聲說道:“這般不經逗,叫爺如何是好?你這回可是冤枉爺了,爺並未留意澤蘭之事,這回是恰巧遇上了。”
“恰巧遇上何事?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過?”寧薇的興致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對於齊玄宸的話沒有半點懷疑。
齊玄宸就知道會是這樣,寧薇吃味是真,但她並非是認為齊玄宸對澤蘭有意。
經不住寧薇的催促,齊玄宸扶額道:“離京之時,爺曾與五皇兄於酒樓飲酒說話,不曾想卻在酒樓之中遇見孫白,孫白醉酒,拉著爺與五皇兄說了不少話,大多都與澤蘭有關。爺聽過之後並未在意,若非今日見到澤蘭,怕是早就拋諸腦後了。”
齊玄宸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雖然聽到了許多孫白的醉酒之言,卻沒有多加理會。
說起來,讓孫白煩悶,以至於借酒消愁的,不過是一個‘情’字。
對於別人的感情走向,齊玄宸沒有插手的興趣。
聽到這話,寧薇想了想,輕聲說道:“孫白教授澤蘭醫理,向來上心,從來不曾因澤蘭是女子而有所輕視,倒是做到了有教無類,只是他醉酒之後所言,為何大多與澤蘭有關?”
看見齊玄宸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難不成他們之間…是了,男未婚,女未嫁,朝夕相處之下,對彼此生出情意也算不得什麼奇事!”
難怪那日澤蘭應下來西魏之事,臉上並無太多歡喜,來到西魏的這段日子,更是愈發沉默寡言,原來是在惦記孫白麼?
想到此處,寧薇秀眉微糾,道:“仔細想來,澤蘭的確並不是很想來此,若是如此,我這回倒是好心辦壞事了。”
齊玄宸卻不是這樣認為,想到孫白的做法,他扯了扯嘴角,道:“孫白想要成全澤蘭,又後悔不曾挽留,懂得借酒消愁,卻終究未做最後的努力,不論結局如何,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怪不了旁人。”
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有情,為何不主動爭取?你並未勉強澤蘭來此,說到底是他們二人對彼此的情誼不夠堅定,若換了是爺,絕不可能出現勞燕分飛的情形!”
他會用盡全力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死纏爛打也在所不惜。
當初寧薇未能想通前世之事,刻意冷淡疏離於他,他何曾有過放棄的想法?
“昔日澤蘭最嚮往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行醫,孫白或許也是想要成全她吧。”寧薇唏噓說道。
齊玄宸對此並不贊同。
在他看來,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爭取,說什麼成全對方,放對方離開,不過是感情不夠堅定,或者內心懦弱的藉口。
就說他自己,他愛寧薇愛到了骨子裡,他堅定的認為,世上能讓寧薇最幸福的人,非他莫屬。
如果孫白也有這份堅定,他還會放澤蘭離開嗎?
孫白最清楚,讓澤蘭留在大齊,只需要他一句話罷了,可他最終可笑的選擇了放她離開。
齊玄宸道:“所謂成全,應該是無能為力迫不得已做出的決定,孫白這算哪門子迫不得已?孫白和寧四同為徐老弟子,在京城早已站穩了腳跟,康濟醫館也打出了名號,若是孫白想要成全澤蘭,要做的便是改變大齊醫者的現狀,他並不是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