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殷默然。
天帝離去後,夫殷安靜幾日,迎來了第二位訪客。
長褚布了盤棋,看他半天不落子,喊了他一聲。
“殷兒?”
夫殷恍然回神,胡亂下了一子。
長褚靜了靜,開始收棋子,“可有事想問我?”
夫殷看他不想再與自己續棋局,卻也沒心思攔著,只問:“哥哥知道什麼?”
長褚道:“那日在戰場上偷襲你的人,是我。”
夫殷手一僵。
“父皇有意逼盈冉盡快脫離你的身體,我便混入敵軍之中,將你重傷,盈冉想救你,卻又害怕你重傷之下會被魔氣侵入心神,便只能選擇寄身於魔種,強行以魔氣塑造軀體,而最快的方法,自然是屠殺在場仙魔。”長褚斟酌著言語,避免刺激到面前已經沒了表情的弟弟,“盈冉屠殺了足足三萬仙魔才造出身體,他殺昏了頭,還要接著殺上仙界,我便化作你的模樣喚回了他的意識,趁他不備,將他抓回了仙界。”
夫殷起了身。
長褚跟了他一步,聽他厲聲說了句,“別過來。”
“殷兒。”長褚無奈。
夫殷道:“我已分不清你方才的話有幾分真假了,哥哥。”
長褚:“我是為你好。”
夫殷苦笑,“誰人都是為我好,我就是知曉,如今才沒臉去見他。”
長褚一時沒了話。
幾日後,夫殷夜裡睡不著,望著窗外月亮望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躡手躡腳起了身。
夫殷踩著一路冰冷月色,到了天罡池邊,他藏在巨石之後,偷偷看向池邊淺灘。
他實在想念得過了,想來看盈冉一眼,看他是否安好。
原想看一眼就走,未曾想這一眼望去,夫殷便愣住了。
池邊坐了兩人,一人手腳束著鎖鏈,緩緩展臂抱住了另一人雙肩,月色自兩人輪廓間上了色,勾出了二人交頸纏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