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恆原做好了要陪在夫殷身邊長期抗戰的準備,沒想夫殷這人純情過了頭,送上門來的人沒準備時時刻刻捆在身邊,反而給了個金牌,任泰恆隨時出入仙宮。
泰恆拿了金牌,想著夫殷三年兩載內估計不會對霖止之事鬆口,便幹脆將仙宮當成了第二個三陽宮,想起來了便回仙宮陪夫殷滾滾床單,沒興致的時候就十天半個月不回去,抱著只踏雲山貓四處遊玩。
這日泰恆又離了仙宮,夫殷懨懨起了床,恰好不是需要上朝的日子,他便拿了把劍,和前來請教武藝的朔光仙君比試了許久。送走滿眼崇拜的朔光後,他換了身寬松的衣裳,去了偏殿睡榻上打盹。
木兮恨鐵不成鋼,沖上前去,拖了把椅子,啪的一下坐在了夫殷身邊,“陛下!”
夫殷睜眼看她,“何事?”
“泰恆仙君之事,奴婢猜不透陛下究竟在想些什麼。”
夫殷別開眼,“哪有什麼好想的。”
木兮皺眉,“奴婢本就不贊同陛下與那鳳凰有什麼關系,只是見陛下開心,才想著若是陛下能與他好好的,也是好事,不過這麼些天過去,不見那鳳凰對陛下您上心,怎麼陛下也不在意?”
夫殷懶懶應了一聲,又閉上眼,不準備回木兮的話。
木兮加重了聲音,“陛下。”
夫殷無奈道:“木兮。”
“奴婢心疼陛下。”
夫殷一怔,好半晌,才道:“我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木兮不理解,“他有事相求於陛下,陛下既然已與他做了交易,大可將他留在身邊,想讓他做什麼便做什麼。”
夫殷搖搖頭,“他不是我後宮裡那些花草。”
木兮道:“奴婢怎麼不知,他是陛下心上人,只是陛下天天什麼也不做,哪能讓他回應陛下的感情。”
夫殷扶著塌沿,緩緩坐直身子。
他從前追在泰恆身後許多次,彼時他仗著父親與兄長的寵愛格外無法無天,又因被寵過頭,有些偏激愛哭。追在泰恆身後時,泰恆偶爾肯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也只是因為逗弄他有趣,實際壓根不將他放在心上。
往事歷歷在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夫殷失敗了那麼些次,現在人就在身邊了,他又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了。
木兮看著夫殷沉思神色,正要說話,君兮忽然扶門進來,她手上歇了只紙鶴,那紙鶴一見夫殷,便斜斜朝夫殷飛了過去。
夫殷認出這紙鶴,伸手讓紙鶴停在了自己指上,紙鶴緩緩攤開,光華流轉間,露出了其間龍飛鳳舞的墨跡。
天帝一族為上古神族,向來深居仙界極東的瀛洲界,上一任天帝仙逝之後,夫殷出任天帝之位,再少回瀛洲界,居住瀛洲界的兄長思念他時,便會寄來紙鶴,邀他回瀛洲界小住一陣。
夫殷收了紙鶴,朝君兮道:“去請泰恆仙君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