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的木板貨物飄浮水上,萬幸蓬萊號還是安然無恙的。暴雨仍在下,他上了船正要回自己船艙,側裡忽的刺過來一把戟。慕策白拔劍格擋,縱身前擊,可身後有一把刀突出來。
“歐陽!薛默?”他看清襲擊自己的人後非常吃驚,緊接著嗆琅琅一陣響,已被兩人聯手打倒在地上。好在三人都未使出全力痛下殺手,慕策白被刀戟壓住動彈不得,歐陽洄隨即繳了他的劍。
“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樣做?”慕策白吃驚地質問。
歐陽洄微微冷笑:“我們為什麼這樣你應該清楚得很呀,大司命閣下。”
“大司命?我?”慕策白更驚訝了:“歐陽,你到現在還沒打消這個懷疑、至今這樣看我?”
“那你可有自證自清的手段呢?”歐陽洄繃著臉:“你是資料黑匣中的大司命東君,是王城神廟裡被供奉千年的海神,亦是被親眼目睹和宋沅的魅在一塊。”
說到這時他頓了頓,重重看一眼薛默以作提醒,又道:“你在映雪湖底開啟地下的裂縫放出龍,使我們手忙腳亂;你在幾個關鍵節點撇下我們消失不見。昨夜的大風雨由月亮近地引起,那個時刻——你在哪裡。”
“我沒有移動月亮。那個時刻我到海底去了。水下有異常的能量放散,我到下面去看究竟有什麼。”慕策白提高了聲音。
“既是水下有異常程式,為什麼不通知我們?”薛默反問:“是因為海底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看到的事?”
“海底,有大司命的巢xue。”慕策白一字一頓:“那些陸上裂縫的主幹這通這片水域;在這片海域下,有水晶冰雪堆砌的神宮,群龍守護,大司命遺留的資料痕跡就在那裡。”
“我之所以沒通知你們,是因為海底環境紛複,我擔心再出現像隱龍窟那樣危險的事。而我在映雪湖底貿然開啟那縫隙是因為太擔心地下的龍從別處出來了。”他朝他兩看過來,又將目光轉到薛默面上:“我做這一切並非不信任你們,而是擔心海底環境對你們太過危險。而我放出龍的後果尤其對不起你,薛默……”
他的聲音歉疚,歐陽洄立時打斷了他:“老慕,打住!默默姐心腸軟,你不必在她面前賣可憐。你說這海下面有大司命的巢xue,敢帶我下去察看、自證清白麼?”
很明顯歐陽洄是這一場嘩變的主謀,慕策白慍怒地看他一眼,說道:“怎麼不敢?但你能承擔下去的後果麼?”
他的許可權高於薛默歐陽洄,這兩人的耐力能量也略低於他。歐陽洄再次冷笑:“這個不用你擔心,我執掌大海,再複雜的海域也不在我的話下。倒是你一旦入海,嘿嘿。”
歐陽洄冷冷地笑了又笑,把慕策白的劍拋到一邊。他拽著他正要入海,薛默叫住了他兩:“等等,我也下去。”
“不用你,你在這裡等著我們、看著資料君吧。”歐陽洄一口拒絕,薛默想了想把兩枚小樹枝子別在他們衣襟上。小樹枝飛速生長,很快把他兩的胳膊分別纏住了。
“水下洋流危險,你們多加小心。”她說:“我在船上守著,若遇危險就及時呼救。”
她是看著歐陽洄說的,但既然同時給慕策白,就證明她並未完全將其當做敵人。歐陽洄涼涼地笑了:“默默姐,你可真太好心了。”說罷拉著慕策白一道入海,兩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海浪中。
蓬萊號上只剩薛默等著,她留意聽空間訊號的窸窸窣窣,判斷他們到了何處。訊號被海水籠罩逐漸微弱,她聽到的有如耳語。突然歐陽洄的聲音在空間中嚷起來。
——來的是誰?
接著是慕策白驚詫的聲音。
——竟然是你?
這兩個聲音都萬分錯愕,薛默的心猛地一跳。接著海底傳來山崩地裂般的咆哮,兩位設計者的思維訊號——
——徹底湮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