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些考察結果,經過裴小2閱覽,確認無誤之後,便對身旁的劉先春道:“就這樣吧,儘快公之於眾。”
然劉先春拿到名單之後,卻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有些遲疑。
“有事?”裴小2有些好奇。
“按照前朝慣例,此等考察名單,1般交由吏部留存,僅僅通知本人,並無公之於眾的先例。咱們就這樣公開,是不是有點?”劉先春眉頭緊鎖,斟酌用詞,“是不是有點,輕視群臣?”
“輕視?何為輕視?”裴小2反問道,“我軍向來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說要考察各級官僚,就考察,並且將咱們所做事情,全都讓下面的人看看,讓他們就算是被撤職,也說不出1點成見。此事就這般處理,你下去找1塊空地,將這張名單貼上上去,讓所有人都看的明白。”
就在軍府公佈這1個月的考察結果之時,整個4川幾乎都在翹首以待,即便那些對於裴家軍嗤之以鼻,內心無比想念大明重返4川,但自己卻不得不‘委身於賊’的那些官僚,對於這個事關自己身家性命的東西,也不得不上心。
很快,到了公佈結果這1日。身處成都府,不當值的官僚,早早地便等在張榜之處,而那些當值無法離開,以及外地的官員由於無法離開轄地,只能委派身邊的家人,前來圍觀,只求第1時間將具體內容傳遞到自己耳中。
等待無疑是痛苦的,等在張榜地的官員,看著那面光禿禿的牆,望眼欲穿,依稀記得上1次如此等待,還是科舉之時。
“來了,來了。”人群中開始喧鬧。緊接著,人群湖人向兩邊分開,中間留出1條通道。順著這條通道,幾名書吏快步走了進來,為首1人更是雙手捧著1卷宣紙,態度極為恭敬,彷彿託舉的正是他們的姓命1般。
將名單張貼好,書吏們退到1邊,早已等到多時的各色人群1擁而上,將名單底下擠得水洩不通。呼朋喚友,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良,良。我家老爺中了1個了良。”1個僕人裝扮,面容年少的少年興奮的指著名單叫道。
這少年的舉動,引得其他人怒而相視。不過,是1個良罷了,又不是優,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等那少年離開之後,名單底下的人也就不在關注他了,畢竟評價再好,也是別人的,還是儘快在名單中找到自己老爺來的是在。
“優,我家老爺評價為優。”又1道驚喜之聲傳來,這次終於引得其他人側目而視。畢竟按照軍府的命令,評價為優之人,升官就是板上釘釘之事。
慢慢的,1個又1個在名單上找到自己或者自己老爺的名字,或喜,或悲,或面無表情,總之1個個慢慢離開了張榜之處。沒1會功夫,榜單之下,只剩下寥寥數人,看著自己或者自己老爺名單背後1個猩紅的差字,久久不願離開。
“假的,假的!我怎麼可能被評為差,這個名單必然有內幕。”忽然1人指著榜單,不甘怒吼,“各位,各位,咱們應該聯合起來,去軍府討個明白。”
那人連喊數聲,然環顧4周,卻根本沒有1人響應。甚至有人邊走,還邊以看傻子般的目光,看向此人。去軍府鬧事?你難道不知道軍府裡面住的都是什麼人?要真能讓你聚眾威脅,而改變名單,那戰死在成都城外的亡魂,豈不是白死了。
沒有人理睬這個瘋子,人們現在只想儘快將這份名單交給自家老爺,到時候,是走是留,是重新反叛,歸順朝廷,亦或者是認輸投降,任人擺佈,全憑自家老爺處置。
不過,等這些人回到駐地之後,成都城內有1個訊息隱隱傳來,有名官員以此次評價不公唯有,跪在軍府門口鬧事,結果被軍府的守軍當做官軍細作,給當場斬殺,死不瞑目。至此,回到各自地盤的奴才、官員這才感覺脖子上涼嗖嗖,1陣陣後怕的感覺湧上心頭。
潼川府。
潼川知府劉景耀眼睛睜大溜圓,難以置信的看著跪在身前之人,“你說什麼?老爺的評價為差。”
“老爺,千真萬確。老奴已經確認了數次,不會有錯。”那家奴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