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者何？這1問將6錫明充滿怒意的頭腦拉了回來。確實，如果縣裡那些人只是想要他6家的錢糧，那隻需坐等兩天，自己自會送上，怎麼又跑到此地？這地方就算是老鼠過來，都要哭著回去，又有什麼油水可供這些人享用？
“你以為如何？”
“孩兒以為不應問孩兒如何，而應該問這些人。”6鏊指了指周遭的佃戶，“那群衙役跑到此地究竟所謂何事？”
這倒是，6錫明眼前1亮，向周圍佃戶望去。
周圍佃戶隨著6錫明的目光掃過，無不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顯然對6錫明的恐懼已經刻入了骨髓。
“你說。”6錫明隨意指了1個離的近的。
被選中的佃戶渾身顫了顫，結結巴巴道：“老老爺，那那些衙役，就是搶劫罷了。”
“搶劫？”6錫明注意到周圍破破爛爛的土牆，也就堆在1旁的柴火還值點錢，那群衙役會跑到這個地方來搶劫？
看到6錫明眼神中透露著不信，那佃戶慌了神，強調道：“對，那些衙役就是跑到村子中搶劫，還打人。”說著，指著1旁幾個佃戶道：“就是他們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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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忽然1聲大吼響起，6錫明、6鏊循聲望去，見正是1直不言的661，“那群狗賊就是來搶咱們手中的地契，你為何不說？”
搶地契？這群臭窮酸手中還有地契？6錫明覺得不可思議，這6家莊附近的田地都已經屬於他老6家的財產，他怎麼不記得這些人手中還有地契？
反倒是6鏊猛然抬頭，好似意識到了什麼。6錫明見狀，問道：“鏊兒，你想到什麼？”
“爹，你說會不會是咱們咱們6家的地？”
“咱們6家的地？”6錫明更加迷惑了，“想要咱們6家的田，也應該找我，找這些窮酸有什麼用？”
“爹，您真的忘了？”6鏊有些後怕，道，“這些田雖然都是咱們6家所有，但當初咱們家買田之時，只是讓這些田給了咱們6家，但並沒有在官府變更。也就是說，在衙門裡，這些田名義上還屬於這些佃戶所有。”
說到這，6錫明有些恍惚。這也是地方大族常規操作，買田只買淨田，只在私底下交易，並不在官府備案。這樣1來，官府每年攤派的徭役，賦稅就找不到那些大戶身上，只能去找已經失去田地的佃戶。那些佃戶受不了永無休止的攤派徭役賦稅等，只能選擇逃亡，去做流民。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往常，尤其是6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自然不算什麼，大家都是1個階級，抬頭不見低頭見，自然相互給面子。
然而，現在6老爺子已經不在了。6家忽然從1個書香世家忽然變成了1個普通的土財主，之前的人脈也逐漸消散。尤其是今年，川中大變，6老爺子當初的舊友，大多死的死，逃的逃，再也無法庇佑6家。
要是那些衙役真要從這些佃戶手中將其地契收走，或許根本就不用收地契，只需去衙門走1趟，將名下土地轉走，那麼按照朝廷法令，這些田也就不屬於他6家。
6錫明背後發寒，額頭上隱隱有汗珠冒出。
“爹，您別忘了，那群狗崽子還給咱們家攤派了數萬兩銀子，十餘萬石糧草。我6家就指望今年的好年景，豐收之後，度過這個難關。現在剛剛開始收穫，大多數莊稼還在田地裡面，要是這個時候，那些狗崽子將田地奪走，我6家怎麼度過這1關？那群狗崽子是要逼死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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