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綢緞包裹物竟然是一道空白的任命書。那任命書任命的文字,朱變元的落款,包括總督大印等等都清晰可見,唯有中間任命誰之處留白,留代後人填寫。
任命書一共兩道,張志國看到其中一道上再官職處還填寫了總兵二字,另外一道則是一片空白。
祁逢吉將其中一道寫了官職的任命書扔到一旁,唯獨將那封空白的任命書拿給張志國,“張將軍,你想擔任何職,可儘可在上面填。”
張志國沒說話,目光卻落在那道總兵的任命書上。祁逢吉看穿了對方的貪鄙,心中更是輕視,“張將軍,這張你就不用看了,這原本是為了張志遠所準備,即便真將你的姓命寫在上面,你敢去赴任麼?”
張志國尷尬一笑,連連道:“不用不用,我對總兵沒什麼想法。”隨即拿過任命書,自言自語道:“既然如此,一個參將之職便可。”
兩方打成了協議,張志國將祁逢吉禮送出城,回到城內,又找了個倒黴蛋一刀砍殺,將其頭顱看下,放置在一個木匣之中,去尋張志遠。
張志遠極為信任自己這位堂兄,雖然有些跳脫,但性子還是好的,於是也沒有查驗,大手一揮,“將此首級送與大將軍之處,同時將這項所發生之事,事無鉅細,原原本本都向大將軍陳述一遍。
對了,告訴大將軍,我總感覺這個祁逢吉來的蹊蹺,想必極有可能是官軍說客。官軍能夠滲透川北,甚至能夠堂而皇之的進入我的臥房,其中必有蹊蹺。我懷疑...”
張志國聽得心驚膽戰,聽到張志遠懷疑,連忙道:“志遠,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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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張志遠攔下張志國,前行兩步,負手立於案前,道:“這絕不是我多慮或者什麼,我還懷疑,劍州城內有官府細作。”看書喇
“什麼?”張志國的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連忙道:“志遠,不會吧,劍州上上下下都是咱們的心腹,怎麼可能投敵?”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此時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張志遠斷言道:“老哥,在軍中要說信任,恐怕只有你了。你先將手中之事放一放,全力偵破此時,我懷疑官府細作一計不成,恐在生變故。”
張志國本來冷汗直冒,跟腳都有些顫抖,眼看著就要跪地伏法,誰料張志遠卻話鋒一轉,將此時交給了張志國。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張志國鬆了口氣,抱拳道:“是,我這就去查。”
離開張志遠,張志國便將祁逢吉留下來,以備溝通之人叫了過來,對其吩咐道:“現在情況有變,等不到五日後了,兩天,兩天後,我一定要見到人,否則就休怪我張志國翻臉無情了。”
那人不敢怠慢,趁著夜色,匆匆走向了遠方的暗影,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遠在蒼溪縣境內,一直萬餘人的大軍迅速朝著劍州方向疾馳而去。這些人步履嚴整,行動間井然有序,最令人矚目的就是他們手中所持有的一柄上配帶刃的鉤,下配堅硬的鐵環,由白蠟杆製成長槍。
這些人顯然是從極其遠的地方趕來,人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僕僕風塵,但他們計程車氣卻依舊高漲,雖長途跋涉,卻難掩其精悍之氣。
為首一將,三十少許,臉龐方正,顯然是一名悍將。在其身邊,也有一員小將,二十上下,帶這些少年的稚嫩。那少年抱怨道:“川北這些州縣的主官著實無恥,朝廷只是少露頹勢,這些人就該裝易旗,真是個個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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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長之輩同樣不屑道:“這些人都是牆頭草,隨風就走,流寇來了投流寇,官軍來了,再投官軍。你看,咱們一路走來,這些人不也是毫無動作麼?蠅營狗苟之輩罷了。”
年輕之人正式四川柱石,石柱土司秦良玉的親弟弟秦民屏,以及侄子秦翼明。而其所領之兵,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桿兵。
此番,四川傾覆,作為大明認可的女將軍秦良玉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在裴小二與四川總兵候良柱相持不下的時候,秦良玉審時度勢,一眼看出了裴家軍的虛弱之處,那便是常年正在,治下州縣極不穩定,只要裴小二在前方稍有大敗,整個裴家軍或許就會將前面吃進去的地盤全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