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前方計程車兵越來來越少,田起鳳身旁的親衛家丁也害怕了,紛紛對田起鳳勸說起來,“大公子,要不咱們撤吧,萬一城中賊兵衝出來,小的們人少力微,恐怕保護不了大公子的周全。”
一番好心的勸慰,沒想到卻惹來田起鳳的怒目而視,“怎麼你們害怕了,怕死?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咱們拿不下這西鄉了?”
親衛家丁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頭不敢說話。田起鳳冷哼一聲,“今日暫且饒你一命,瑕疵再敢多言,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斥責萬親兵之後,田起鳳又將憤怒的目光轉向西鄉的城頭,在那裡剛剛的勝的西鄉守軍們歡欣鼓舞,興高采烈。看的田起鳳愈發惱怒異常,一股鬱結之氣凝聚在心中無法宣洩,只能恨恨道,“你們都等著,總有一天我必將踏破西鄉,讓你們這些人付出代價。走,咱們回去。”
回到大營,田起鳳怒髮衝冠,直接縱馬馳騁在大營之中,來到一處頗大的營房前停了下來,這裡便是軍中副將韓源的居所。
韓源乃是當初田時震起兵戰局紫陽縣之後,見勢不妙主動率兵投靠過來的一股勢力。原本此次出兵漢中,田起鳳足足帶了七千大軍,其中有三千都是當初韓源投降的時候所帶來的大軍。經過了長達進一個月的攻城,大軍損失慘重,到了今天只剩下四千餘人。
而最關鍵的是,由於韓源的庇佑,他所屬的三千人每次攻城之際,總是退宿人後,衝上城廝殺的都是屬於田家的鐵桿嫡系,久而久之,就連出身田家嫡系,一起跟隨者田時震起兵的精銳家丁都頗有怨言,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有好處大家分,有危險自己上,那自己豈不是冤大頭了?
現在的西鄉縣城外還剩下的四千多大軍中,足有兩千五乃至更多都是原本韓源投降的時候帶過來的軍隊,剩下的有六百人是田家最能打的精銳家丁,其他的則是一些田家雜牌軍隊,可想而知韓源對他們的影響力。
然而田起鳳並沒有注意到這麼一點小小的細節,他怒氣衝衝來到韓源營帳門口之時,幾個看守營帳的衛兵上前來阻攔,被田起鳳一腳踢翻,“瞎了你們的狗眼,我是田起鳳,你們竟敢攔我?”
被踢計程車兵也不吭聲,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胸口,便與其他幾名士兵一起將田起鳳攔了下來,這個時候田起鳳畢竟還是他們名義上的統帥,他們也不敢放肆,只是圍著他,任由田起鳳怒罵,捶打就是死不鬆手。
營門口的動靜傳到了大營之內,韓源聞聲,從自己的大營內走了出來,同行的正是田家‘忠誠’的家丁隊長田景猷,以及其他雜牌部隊的長官李經世,陳正中等人。
“原來你們都在,”田起鳳隱隱覺得有些彆扭,什麼時候這些人混到一塊了?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他現在著急的去想別的事,倒也沒多想,怒視這韓源呵斥道,“韓源,今日攻城,你為何不出戰?”
韓源一看,原來是田起鳳,當下輕笑道:“原來是大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勿見怪。“說著,韓源轉頭對那阻攔田起鳳計程車兵佯怒道,“這是咱們的大公子,你們怎麼敢攔大公子,不要命了麼?”
"韓源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問你,今日大戰你為何不出戰?"
韓源有些奇怪道:“大公子,卑職今天身體不適,已經向您告假了,您忘了麼?”
告假?這田起鳳還真沒注意,他今天一心撲在攻城上,於此無關之事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田起鳳臉上有些掛不住,只能自己改變了話題,“今日攻城,沒有我的命令,士卒就敢擅自撤退,如此目無法紀,無視軍法之人你說改怎麼辦?”
田起鳳現在氣急,要是能趁機將這韓源教訓一頓自然最好,要是沒機會,將他的手下那群目無自己的兵丁殺幾個出出氣,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他田家的兵,吃的是他田家的飯,穿的是田家的衣,現在卻連他田家的命令都不聽了,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什麼用,還不如殺了了事,留出位置也好重新招募一些更加聽話的兵丁。
韓源聽到田起鳳如孩提一樣賭氣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此時此刻田起鳳怕是還不知道現在軍營中的情況,還在幼稚的以為所有人都必須聽他這個田家的大公子的命令,以他大公子的意思為準。同時韓源又替田時震感到可悲,田時震一輩子英雄,沒想到到頭來教出的兒子竟然如此愚蠢,這田家也就如田時震的姓命,風中秉燭旦夕可滅。
“那依著大公子的意思,您說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