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王道直看的惱羞成怒,他沒想到,川軍區區一介殘兵,竟然也能翻得起如此之大的浪頭,憤怒之餘,又接連組織了兩次大規模進攻,然而,無一例外都被山上的川軍擋了下來。
裴家軍攻勢受挫,一時之間,士氣慢慢落了下來。王道直怒極,拔劍要斬殺攻山不利的軍官,幸好被一旁將領所攔下,裴家軍自有軍法所在,麾下的將領也不是他一個主將,說殺就能殺的。
王道直憤怒之下,將手中配劍扔倒地上,望著高聳的少丘嶺,心中發苦,本來在大戰之中被鄧玘突圍而出,就是一大錯事,現在又攻山不利,損兵折將,不僅極其影響他的威望,同時也大大降低他在裴小二心中的地位,剛剛攻下南召的功勞,在此也消失無蹤。
“將軍,我們抓到一山民,他自稱是身上少丘村之人,知道上山的小路。”這時,幾名士兵拎著一粗布麻衣,身背藥簍的憨厚漢子,走著過來。
“哦?”王道直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這一番打扮,正與傳說中的山民別無二致,心中頓時信了個七八分,隨後便開口問道“你知道有上山的小路?”
“回…回大人,小…小人是…是知道…”那山民有些害怕,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能繞過那道奪命山道,來到山頂即可。
“好,由你來帶路,如果能將我軍平平安安帶到山頂,本將我重重有賞。”王道直急忙道。
“大人,小…小人只是這山間採…採藥人,倒是知道一條小路,只是這條小路多蜿蜒陡峭,軍隊絕對難以上行,恐怕不能讓大人的大軍登上山頭。”
那山民本是經常將山中藥材採下,拿到附近集市上賣掉的採藥人,為了將所採的藥材賣個好價格,在其憨厚的外表下,同樣也隱藏著他自己的一點狡黠小心思。
“只要能找到這條小路,本將就給你十兩銀子,以後每多帶一名士兵上山,本將我再多給你增加一兩銀子,上不封頂,你以為如何?”王道直加大的誘惑,
果然,那名山名憨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貪婪,一個人一兩銀子,十個人就是十兩銀子,一百個人就是一百兩銀子,那一千個人就是…想到這兒,那名山民的呼吸忽然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許多。
王道直也是從底層一路摸爬滾打才混到了現在,只是大眼一瞧,便知道那山民的打著什麼鬼主意,頓時,右手重重在那山民肩上一拍,同時,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送到那山民手中,道:
“這十兩銀子,就是你尋找山路的酬勞,如果你能儘快帶我計程車兵上山,那麼,剩下的銀子本將一分不少的都對現給你。”
“是是是,”那山民也不結巴了,連聲道謝,緊接著說道:“將軍路在這邊,請跟我來。”說著,那山民快速的往右邊山間一閃,如猿猴班在山間輾轉騰挪如履平地,好不靈活。
“走,跟上”王道直眉頭一皺,右手向前一揮,緊接著,數百名士兵跟著他,緊緊的追著那山民的腳步,在山間穿梭,只是與那靈活的山民相比,他們的速度何止慢了半拍。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山民所說的小路之側,山民指著一處懸崖上垂下來的一根藤蔓對王道直道:“將軍,這就是我說的那條小路。”
王道直隨著那山民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見一片懸崖峭壁之上,一根藤蔓從上方直垂而下,中間倒有幾條像是人工開鑿的山窟,可供一人停留休息。
“將軍,這就是我說的那條小路,這條路是我平日裡採藥時,在這峭壁之上開鑿出來的,絕對的隱秘,只有我一人知道,只是小路難行,不知道將軍麾下計程車兵能否爬得上這陡峭絕壁?”
王道直望著那絕壁上垂下來的藤蔓,陳思不語,半天才轉身,對身後跟來計程車兵道:“路就在這兒了,能否爬得上去,是否敢爬的上去,就看你們自己的了,能爬上去者,一律官升三級賞銀白兩,就算以後戰死在山頂,你的地位也可由家中子侄充任,可有人冒此天險?”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道直所說的其他倒算是一般的獎勵,唯有將軍中地位傳給子侄,乃是開了裴家軍的先河,裴家軍從未有此先例,然而,也正因為此,才顯得愈發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