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末將請戰。”李國俊豁然起身,抱拳道。
與向西跟蔣允儀之間的戰爭的政治意味濃厚相比,從北方而來的李卑則單純的多。裴家軍暫時不奢求北方河南州縣的地盤,故而也不用擔心當地百姓的反應,李卑所求也不過是錢糧,功勞罷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直接幹就完了,最不濟也要將其攔截在黨子口以北。
正好李國俊表現積極,裴小二也不介意將這個任務送給李國俊,一來也能鍛鍊一下李國俊的大軍指揮能力,二來,其宣武軍治下將士大多是近幾日招募的新兵,沒有時間去訓練,透過實際戰爭,算是達到以戰代訓的目的。
不過,需要小心的是,萬一李國俊玩脫了,自己必須要有備用方案,以應對隨時發生的變故。
“好,李國俊真乃虎將也。”裴小二拍案而起,指著李國俊對在場眾將道:“就像我剛剛說的,我裴家軍不能太過傲慢,輕視敵人,須知驕兵必敗,但也不能畏懼敵人,要做到平常心,要做到勝不驕敗不磊。既然李國俊請戰,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傳令...”
聽到傳令二字,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人人的目光落在裴小二的身上。
感受著眾將或期待,或敬畏的目光,裴小二緩緩道:“劉長樂統帥定國軍向西迎戰蔣允儀,務必畢其功於一役,給我打一場漂亮的圍殲戰,給我將蔣允儀打垮,打疼,讓鄖陽地區的官兵談裴家軍而色變。”
“末將領命。”
“李國俊。”
“命你向北迎戰李卑,此人乃是一個沙場老將,你務必小心,哪怕打不勝,至少也要將對方攔阻在黨子口以北。”
“末將遵命。”
“其餘人等,屯守均州,日夜操練戰技,隨時準備支援前線。”雖然裴小二說的是支援前線,但明眼人都明白,這是準備隨時支援李國俊,只是估計李國俊的臉面沒有明說。
“是。”眾將轟然領命。
湖廣隨州。
濛濛的細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曠野中,兩支大軍列陣整齊,相向而行,眨眼之間便已經狠狠的撞到了一起,劇烈的碰撞將最前排計程車兵直接撞飛了出去,然而此時沒有人估計不知生死的袍澤,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敵人,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手下的兵器更是拼盡了全身的氣力刺了出去。
“殺啊!!!”金鐵交鳴,殺聲震天,牛二寶掄起手中厚重的長斧,將面前一個身披鎧甲的官兵砍成了兩半,飛濺的鮮血噴滿了牛二寶的全身,讓牛二寶活脫脫像是剛從血海中怕出來的惡魔,再配合著他手中猶自滴血的恐怖長斧,駭得官兵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
“賊軍中竟然有如此勇猛之人?”援剿總兵張應昌指著牛二寶驚呼道。
“大人,這有何難?看末將前去去了那廝首級。”張應昌身邊一將對自家大人如此讚賞一名賊軍覺得不滿,當下便拍馬出陣,衝著牛二寶一路殺來。
牛二寶正與眼前敵軍廝殺正酣,渾然未覺危險從背後而來,幸好一直關注戰場的馮克斌發現了牛二寶此時的危機,大叫道:“牛二寶,當心身後。”
牛二寶聽到馮克斌的示警,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覺得耳邊一陣破空的聲音傳來。來不及多想,牛二寶直接將頭低了下去,更是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這才堪堪躲過了再度襲來的堅槍。
眼看著牛二寶弱勢,與之正在廝殺的一眾官兵甚至機不可失,立即衝將上來,七八杆長槍就向地上的牛二寶刺去。
還在牛二寶身手靈活,雙手緊握住斧柄,拼盡全身的力氣揮動手中的長斧,只聽卡卡幾聲,刺來的長槍的強身應聲而折,長斧去勢不減,打著圓圈砍向了一名官兵的脖子,接著這股力道,牛二寶順勢從地上翻身而起。
還未等牛二寶喘口氣,那名背後襲來的敵將再度折返回來,一騎一槍,槍借馬勢,馬助槍威,尖銳的槍尖,攜帶者無可睥睨的威力,直衝牛二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