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岐山在介休市城東南二十六里處,為天峻山北側山巒,又名洪山,山上有洪山泉(也名鶩資泉、勝水、源神池),自古湧流不息,為洪山灌區之源。而范家的秘密基地就坐落在狐岐山群山之中的一個,巨大的峽谷中。
這條峽谷三面環山,外小內大,峽谷腹地是一片巨大的,相對較平整的土地,奔流的勝水從峽谷穿過,給整條峽谷帶來了勃勃生機,足以供數萬人在此繁衍生息。
而峽谷的出口處,卻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可以供人畜通行,而這狹窄的峽谷的出口,赫然被一堵厚實的城牆,給封的嚴嚴實實的。城牆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城牆防守的密不透風。
“這范家真是好運氣。這麼個即隱蔽,又能生存大量人口的地方都被他們找到了。”
裴小二率軍已到城下,已經有兩天了,期間,他曾無數次去探查這座隱蔽據點的漏洞,甚至,還爬上了附近萬米高的山頭向內張望,卻依然拿這座烏龜殼,一點辦法都沒有。
本來裴小二以為,他已經率軍攻到了這裡,那前去進攻隱泉山的大軍,就算不全軍轉回,至少也應當分兵回來救援。
結果也不知道,那對范家的主將是自信自己絕對攻不破這烏龜殼,還是根本就是個愣頭青,不碰南牆不回頭,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回防,反而加快了行軍速度。此刻,恐怕已經與裴豬兒交手數次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裴小二的心卻漸漸落入了谷底。裴豬兒那邊只有區區五百人,以五百的兵力硬拼一萬兩千大軍,縱有地利優勢,卻仍然像以卵擊石,九死一生。
事實也正如裴小二的預料,自從四天前,范家大軍趕到隱泉山,就立即展開對隱泉山的進攻以來,裴豬兒與范家大軍已經前後共進行了二十餘次戰鬥。
從山下上山的道路望去,橫七豎八的屍體鋪滿了道路,熾熱的鮮血融化了路上的積雪,改變了整個大地的顏色。
山上的裴豬兒喘著粗氣,不顧形象的坐一屁股坐在泥濘的地上,本來略顯醜陋的臉上卻忽然笑了起來。
“想要爺爺的命,你們還有嫩了點。”隨意向旁邊吐了口血水,裴豬兒吩咐道,“去數一數,看看還有多少弟兄。”
把總王之良點點頭,柱著佩刀緩緩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不一會兒回來稟報道:“頭兒,還剩下三百九十三個弟兄了。”說罷,猶豫了好一段時間,才低眉順眼道,”頭兒,要…要不咱們逃吧,咱們就剩下三百多號人了,就算兄弟們個個一當十,也…”
王之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豬兒一腳踹出去老遠,剩下的話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奶奶的,大將軍說讓我們守一個月,老子就守一個月,老子已經答應了大將軍,答應的事能改嗎?要逃你自己逃,老子就算自己一個人也要死守在這兒。他們想攻上山,就從老子屍體上爬過去。”
裴豬兒的雙目彷彿能噴出火焰來,活像地府中走出來的判官,嚇得王之良不敢再多言語。
“都別坐在那兒等著了,去,多搬一些巨石過來,想要攔住山下的這些賊人,還是投石最管用,只要一扔,那石頭順著山勢滾下山去,就能砸到一串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