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遺物,自然收拾起來了。”
朱友文只是凝視於何太後,那目光中有種壓力,但卻令何太後相當費解,她抬頭看去,朱友文眼波移動,環視四周:“花園那檢查瞭如何,有沒有找到什麼。”
便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響起,瞬間便來到了跟前,士兵遞上了一尊像,朱友文唇角微冷,拿著像舉步走到何太後面前,何太後面色有些蒼白,依舊原地未動,可心中竟然猛然震動,但只一瞬間,卻又恢複了平靜。
“這~又作何解釋?”
何太後的瞳孔緊緊一縮,“本宮不知道這是什麼,朱大人你到底想要幹嘛,請明說,不要拐著彎的套本宮的話。”
“屬下不敢~,太後娘娘多慮了。”
朱友文目光平靜的看向何太後,如極深的夜,隱藏著所有的情緒,或者根本就不曾有過絲毫情緒,那目光像在人心頭上澆了一桶冷水,朱友文語調依舊平緩,“也沒什麼大事情,只是找到這兩樣東西,想請太後娘娘移步貞觀殿,咱們王爺還等著屬下回話呢。”
何太後的眉間蹙痕越收越緊,神情越發的漠然,可突然卻笑了。朱友文狐疑的瞪著何太後。
“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本宮現在還有拒絕的權力嘛?”
“知道就好~,帶走!”
一群人簇擁著何太後沿著廊柱一路走了出來,跨過一道道高檻,早已沒有人氣的積善宮死一般的寂靜,而高牆兩側綴上的長明燈意外的逐漸明亮起來。
長案上靜靜陳放著一摞未看完的軍報,塵影浮動,在無聲的歲月中回轉,流逝。
“王爺。”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彥章謹慎的說道:“友文公子他們來了,還見麼?”
“讓他們進來。”
“兒臣,參見父親。”
臥榻上朱溫閉目半靠,微微點點頭,朱友文押著何太後邁入貞觀殿,地面上照出多個影子。
“證據都找到了?”
朱友文道:“是的,父親。”
朱溫嘆息一聲,“太後娘娘過的可好~。”
一側的王彥章心中一驚,不禁就往何太後那邊看去,地面上倒映著孤立的身影,再往上就是一片模糊的神情,如層層隱去的水霧,看不清,摸不透。
卻聽到何太後淡定的聲音,“多謝梁王,還記掛本宮,本宮很好。”
毫無波瀾的搭話,竟像是君臣奏對的對話,話音一落,殿中突然泛起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過了許久,才聽到朱溫答道:“哦。。。。。。本王忘了,友文將太後娘娘直接帶來了。”朱溫坐起身,緩緩伸手撥開半垂的雲幔,步下臥榻,似乎在審視著何太後,繼續說道:“太後娘娘,有人說你和蔣大人、張大人,柳大人密謀造反,所以迫不得已才讓小兒去積善宮搜尋證據,請娘娘勿怪。”
何太後唇角牽著無形的怒意,像冬時分湖面上一絲薄冰,微冷。“王爺您過謙了,您現在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知會本宮的,本宮不會怪罪你的。”
沉默了片刻,朱友文將香爐和太宗像呈給了朱溫,“父親大人,您請看。”
“這就是王大人和趙大人所說的造反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