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的心一下就靜了下來。
“你在寫什麼?”
葉白等寫完了手下的字才抬頭看她,眸色極淡,像一泊淺淺的湖水。
“近來天氣熱,開個解暑的方子。”
“噢!”林舒言點點頭走到他身邊,問他:“你在軍營可還習慣?”
“沒什麼習不習慣的。”
他將寫好的紙放在一旁,手指的顏色幾乎與紙張相差無幾。
林舒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
還是有些涼,又有些潤,像一塊上好的白玉。
葉白眸中微怒,看她。“你幹什麼?”
林舒言在他面前一向厚顏無恥,她很快收回了手,背在身後,然後笑著說:“我看看你熱不熱。對了,葉先生,你為什麼都不熱呢?”
林舒言問他這個,本也沒指望他能回答,只是隨意找個話題搪塞過去罷了。
誰知葉白竟是怔了一瞬,然後斂下眸,怒意消退,似有淡淡的哀慼。
他說:“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情。”
林舒言心知不妙,怕是惹他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她急於補救:“葉先生!這也沒什麼的!你看夏日的時候就很好啊,清清爽爽的,很多人都巴不得呢!”
林舒言狠狠閉眼,她在說什麼啊!葉白都說了不是好事情了,她還亂誇!簡直是口不擇言!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看到葉白淡淡的看著她,面色已然平靜。他沒有理會她的胡言亂語,說:“你不必寬慰我,都是過去的事了。”
真的嗎?
林舒言看著他,心裡慢慢沉重。
真的只是過去的事嗎?
那為什麼還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為什麼一直不許別人叫他大夫。
為什麼他的身體會變成這樣?
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舒言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是她卻問不出口。她不想生硬的揭開葉白的過去,徒增他的傷心。
她想總有一日,一切都會明朗。
林舒言緩緩笑了一下,如水中慢慢漾開的波紋,柔緩又秀美。和她一直一來的爽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