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笑著說:“不是有星宿參照嗎?”
我說那也不行,你們看這套陣法難度在於空間有限,如此狹小的空間,卻要迂迴走幾百步,最終目的才是入口。我們一旦落入危險,如果知道入口在哪個位置,大不了終身一躍,這是最後一招棋了。
大家這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毫釐之間拿捏生死之門,我做的慎小慎微,絕對當得上滴水不漏之責。
聚攏在牆角部位,我將陣法要訣教授同伴,直到他們走得毫釐不差,我才放心領著他們靠近石頭箱子。
按照小人工匠的引領,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二了,眼看著再堅持堅持,就能到達箱子西南三尺之地,之前看好的,那裡是一個洞口。
田七走得腰疼,埋怨我說:“為何不直接跳過去?”
我說剛才每一步終點踩著的都是一塊堅硬的石頭,每一塊石頭能連在一起,驅動著洞口移動,這麼說吧,洞口位置不變,但蓋住洞口的石板卻是移動的,只有它們重疊在一起的時候,這個洞口才是名副其實的入口。
田七眨巴著眼睛說:“也就是說,即使我們跳過去,落足之地是一塊實地,只有踩完所有的石頭,我們才能落下去。”
我點頭說:“就是這個意思,投機取巧是不行的,必須堅持走完。”
每一步走得很艱辛,四個人行動步調一致,一旦有一個人走錯了,大家都性命難保,所以每個人的心頭壓力其重無比。幸好都是倒鬥專業戶,心理素質那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各自悶著頭跟著我走。
我數著步子,直到喊道“二百八十五”,眾人心頭的石頭才算落地,這個數字是終點。
我心頭狂喜喊道:“終於熬到頭了!”,話音剛落,卻聽到後面的人驚險地叫起來。
原來我忽略了一個問題,大家一個一個緊挨著踏步,一旦我突然之間停下來,最後面的人一定會撞擊著前面的,一旦身體失衡,最後那一步就一定會出錯。
我心裡已經將小人工匠罵了好幾遍了,可恨之處他沒有告訴我們這一條啊。
但我隨即原諒了他,陣法開啟需要驗證,或許他沒有時間或者沒有機會驗證,理論可行,沒有驗證的話,只能說明設計者也忽略了這個環節。
情急之下,我跳了起來,直直地踏向入口位置,腳踏實地,果然洞口沒開啟。
我喊道:“踩完各自腳下的石頭都跳過來!”
因為我突然跳出去,其他人空間增大,不至於相互撞到,田七第二個跳過來,我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一個擁抱將她緊緊地抱起來,足下位置有限,根本容不得另一個人站立。
大牛是第三個過來的,我一臉苦笑,這個死胖子我根本抱不動啊,更何況懷裡已經抱著一位了。
就在大牛跳起來的一瞬間,我感覺足下一軟,本來的擔憂隨之而去,我知道洞口已經開了,就等海爺那個縱身一躍了。
我暗自慶幸這套機關的敏銳,要是慢了半拍子的話,我們落入的不是生門,而是死門了。
身子失衡落下去,感覺大牛壓在了我的頭頂,軟軟乎乎的,這小子偏偏此時放個響屁,一股子雞屎味直往我的鼻子沖來。
我破口大罵說:“你丫放屁了!”
海爺最後一個落下來,也壓在了大牛頭上,四個人直直地墜下去。
大牛還口說:“我是給隧道增加氣壓,否則咱們要摔死了!”
咕咚咕咚……四個身體落地的聲音,身子下面是軟軟的,我抓起來一看,原來是一些破碎的布條。
大家爬起來,打著亮光,這是個石室,空間並不大,地面鋪著厚厚的布條,我注意到牆壁上也掛著布條,由此推斷,這些布條是從上面扔下了的,也就是推翻了之前的假設,挖這條隧道的工匠們並沒有從這裡逃走。小人工匠沒有將求證之法畫出來,說明瞭它們從來沒有下來過。
疑問來了,他們死了嗎?布條很蓬鬆,經我們壓過之後,已經失去了彈性,意味著它們只能救人一次,如果下一回再有人落下來,一定會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