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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仔細地打掃墓室,與血屍的一場混戰,已經導致墓室滿目狼藉,看著很不舒服,像是剛被一群強盜洗劫過一樣。
我們當然不想被人誤以為強盜,所以很自覺地收拾起來,盡量恢複墓室先前的樣貌。
瘋子老漢將地上被摔碎的珠寶一一撿起來,態度畢恭畢敬,顯得極為誠懇。
我們自然不好意思袖手旁觀,大家都是一堆人馬。絕對不能做那種拍拍屁股走人的事情。
收拾妥當,五個人圍坐在地上閑聊,最多討論的是如何利用通天龍角走出墓葬,原路走回去依然兇險無比,而且退路已封,根本無法再透過。
眼下最棘手的問題擺在面前,跟通天龍角通靈是老漢的活,但他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催動,十根手指都劃了一道口子,就算將血液抹在紅線箍上,它再也沒有發出紅光,似乎沉睡了一樣。
大牛急得直跺腳,埋怨老漢說:“關鍵時候掉鏈子,它若是沉睡不再醒來,我們可怎麼辦呢?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幾個大活人根本扛不住啊。”
海爺也挺著急的,本來滿懷著希望,希望藉助通天龍角返回地面,但目前看來似乎變成了一種奢望,這玩意兒不靠譜,指望老漢更不靠譜。他也知道瘋子老漢已經盡力了,否則不會一遍一遍地割破手指,往外放血。
海爺和氣地說道:“老夥計你再想想,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既然你祖先有交代,不可能留下這麼一個難題,我想一定還有別的法子——別著急,我們還有時間想。”
老漢垂頭喪氣,學著海爺的口味說:“老夥計,該想的我都想了,就差用賴天寧手裡的蟠龍石劍砍下我自個的腦袋了。”
大牛開玩笑說:“你拿把小刀子能放多少血?用蟠龍石劍來放血,通天龍角恐怕小肚雞腸,那是嫌棄你太小氣吧。”
海爺蹙眉想了想,大牛的話倒不是一點道理沒有,難道通天龍角餓了幾千年,老漢這點血還不夠塞牙縫的?想來雖可笑,但世間萬物無奇不有,也許是真的也不一定。
田七說:“這好辦,五個人的血都奉獻點,這麼一個屁大的龍角能喝多少?”
瘋子老漢直搖頭說:“伏羲之龍角只喝同脈相連的血,別人的恐怕適得其反。”
大牛憋著壞笑,像個孩子般拉著老漢的手說:“大爺,在我心中你一隻是這個。”說著話,大牛使勁地舉起大拇指,極盡奉承後,接著又一臉真誠說道,“咱爺幾個的命都交在你手裡,既然這個龍角胃口這麼大,你老你大方點給它喝,這麼一個巴掌大的玩意兒能喝多少?”
海爺也壓低嗓音說:“你剛才那點血確實跟摸蜂蜜似的,有點少,你放一大碗血,將它泡在裡面喝唄,只要出去這地,我傾家蕩産也給你弄補品去,怎麼說也得把血給補回來。”
瘋子老漢明明不知道他們三個說的不是那麼回事,但是礙於顏面不好意思拒絕,想解釋吧,這種事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今個就算舌綻蓮花,恐怕大家還是以為自個吝嗇。
老頭子嘆口氣,果真端出一個吃飯的碗來,臉色悲壯地對我說:“小賴啊,你把蟠龍石劍拿過來,實在不行,老夫就忍痛割愛,把一隻手給剁了!”
眾人臉色一驚,但面面相覷,誰都沒出言攔住,話說到這個份上,估計是沒法收場了。
我並沒有將石劍遞過去,反而勸說道:“問題絕對不是出在這裡,別說你剁一隻手,就算將腦袋割下來,通天龍角依舊不會醒來,既然如此,何必自傷自殘呢?”
大牛問我說:“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不拿老漢的血餵它,誰知道它到底是因為什麼沒有醒來?”
田七唉聲嘆氣說:“其實我們都不想讓大爺這樣做,可是事情明擺著,只有他的血能用,我們愛莫能助啊,除非大家都心甘情願地想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