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潮氣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火,冷熱相遇,還能形成空氣對流,形成一股自然風,比大家揮舞衣服扇風強多了。
我們這邊的岸邊遺落了不少枯樹枝,應該是雨季從山谷沖刷而帶下來的,隨著水位下降,這些草木就滯留在了河邊。
這對我們太幸運了,現在不是汛期,如果到了雨季水位上漲後,岸邊恐怕什麼都不會留下。
我彎腰撿起樹枝和枯草,雖然有點潮濕,但見著明火還是能燃燒的。
身上的衣服潮濕地能擰出水來,如果能烤上一堆火,對大家恢複體力還是有著很大的幫助,陰寒之下時間久了,人體根本吃不消。
既然目前無路可走,已成既定事實,著急上火沒有用,所以大家就幫著我一塊撿起枯草和幹樹枝,落起幾塊石頭,架起一堆火,既能生火做飯,也能順便烤烤火,驅驅寒。
盤腿坐在火堆旁,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憔悴,要不是這堆火,弄不好都得大病一場。
火勢噼啪作響,我臉蛋被燻得熱烘烘的。
田七架上一壺河水,燒開了,我們一邊喝著開水,一邊吃著麵包和餅幹,瘋子老漢帶了不少的牛肉幹,這東西咀嚼起來挺費事,但確實挺充饑的,很快就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
瘋子老漢不斷地挑著濕樹枝,扔到火堆上面,這樣烘幹後,能燒得旺一些,或許濕樹枝填多了,一下子冒起了一股濃煙,嗆得大家直咳嗽,老漢首當其沖,被嗆得滿臉都是眼淚。
我趕緊幫忙拿開了部分濕樹枝,濃煙彌漫,久了,大家呼吸也困難,實現本就不清楚,再加上濃煙,更成了睜眼瞎了。
海爺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眼睛死死盯著河對岸,舉起手指著那邊說道:“哪來的風?濃煙飄過去了!”
生火冒煙是常識,濃煙更不可能是靜止的,當然要飄走了。但這裡是地下河,沒有風,河面的水霧都凝而不散,為何濃煙卻能自行飄到對岸呢?
瘋子老漢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手舞足蹈,我從來沒見他這麼開心過,打上了昆侖山,這老頭子還是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大牛瞅著老頭子這個高興勁,納悶問道:“大爺,遇到啥事了你這麼很高興?大閨女上花轎了,還是撿著寶貝了?”
老漢笑了大半天,我們也一頭霧水地看了大半天,我心想,開心笑笑發洩一下可以,千萬別瘋了,我們四個還指望著你領著出去呢。
老漢好不容易停下大笑,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高興地對我們說道:“蒼天有眼啊,找到路了!”
田七歪著腦袋到處看,怎麼也不明白老漢所說的路到底在哪裡,她說:“難道是天路?”
大牛說:“什麼天路,這是山腹地底,有路也是地獄之路——老頭八成燒糊塗了,開始滿嘴說胡話了。”
海爺只是發現了濃煙跑河對岸,卻不知道具體原因,一頭霧水問道:“老夥計,你笑了半天,是不是發現了路?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