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在不同的小世界穿梭,雖然對從前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但不管在哪個世界,開頭如何,後來都是被人寵著護著,除非她自己想不開,還真的沒有受過什麼委屈,這樣跟著人躲在黑漆漆的小房間,自己給自己關小黑屋,還是第一次遇見。
“現在看來已經不是我想不想離開,而是能不能的問題了吧!”
辛蕪往門邊走了兩步,外邊的哭聲依舊刺耳,似乎一直盤旋在什麼地方,聽了這麼久,也不像是變換了方位。她倒是有些想要看看酒娘子口中的東西是什麼,是怪物還是陰魂不散的鬼魅。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世間存在的,必然有可以剋制的辦法。
若是辛蕪能一力鎮壓,那就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換成在極短時間內找到那個東西的弱點,也是可以的。
“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酒娘子拿出火摺子將屋內的燈點亮,燭火搖曳中,她半邊臉都藏在陰影之中,“我知道你手上應當還有底牌,不然昨夜也不可能憑空嚇退那東西。可你要記得一點,這裡是飲酒鎮,莫要在外人面前顯露你的底牌,最好連客棧也不要輕易離開,否則死了也不會有人替你收屍。”
似乎是沒有想到酒娘子會說出這樣的話,辛蕪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昨夜她是真的人事不知,能嚇退那東西的也只有盤在她手腕上的蛇,沒想到這條看似很沒用的蛇,實際上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下意識的往手腕上瞟了一眼,比起這條蛇,辛蕪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更關注一下她的前輩,也就是酒娘子。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經歷過什麼,說話都喜歡說一半藏一半,聽的人云裡霧裡,摸不清頭腦,只一味地說那個東西很可怕,卻從不曾細說到底是如何可怕的。反正辛蕪聽著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還想要拉開門出去望一望,如果能打一架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辛蕪:“我同你在一個房間,當然不會偷偷往外跑,這樣作死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不會便好。”酒娘子也沒那個心情去管辛蕪話中是不是有話,她看著屋內飄搖的燭火,眼神恍惚。
她在鎮上待了許多年,自問對那東西也有幾分瞭解,即便辛蕪現在拉開門,她們同那東西對上了,她也有信心逃過一劫,她只是有些擔心鎮上其他的人。
畢竟這世上的明白人總沒有糊塗人多。
鎮上那些過著一成不變生活的人,猛然遭遇變化,心卻停留在變化前,仍然認為危險不會波及到他們,可當危險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還有勇氣逃離嗎?
酒娘子同鎮上的人來往不是很多,有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罷了。
在外邊的哭聲漸漸消失,辛蕪朝酒娘子提出要出去看看。
剛還說自己不會作死,那她現在在做什麼?
呵,女人!
酒娘子從前也是好奇心旺盛的人,經歷變故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愛惜性命的人,也變得最看不慣那些喜歡自尋死路的人,她勸了辛蕪幾次都是一樣的回話,就隨她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她同辛蕪只是兩個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關係,沒必要再多費口舌。
飲酒鎮確實是有很大問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