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終於把這兩天壓抑在胸中的全部鬱悶之氣,一洩而出,噴薄而出,一股腦全噴給諸葛亮了。
噴完之後,果然感覺渾身上下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坦舒服。
這一噴,殺傷力還是很巨大的。
尤其最後連珠炮似的反問,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兒硬氣一點兒爺們一點兒。當時諸葛亮就一個趔趄,差點兒沒直接撲倒在地,吐血而亡。
黃月英這時候也變得乖巧安靜了。
她雖然相信諸葛亮,但是她更想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殺了劉表。
她不怕閻行講道理,她就怕閻行不講道理,她就怕閻行直接上來動粗。
講道理,這是諸葛亮的強項。
諸葛亮手搖半拉羽扇,苦笑不已:“公子,咱能不能不要一上來就咄咄逼人,能不能心平氣和的擺事實講道理,而不是口沫橫飛的互相指責對方?否則豈不有失斯文?如此與潑婦罵街何異?”
閻行嗤地一笑。
他噴完了,舒坦了,也就沒那麼多戾氣了。
“不是你說的要坦誠相見的嗎?剛才某夠坦誠了吧。現在你又要斯文,真是不爽利。”閻行裝作很大度的一揮手,“那行,某就跟你斯文點兒,那你就說說劉景升是不是你們派人刺殺的?”
“絕對不是!”諸葛亮立即斬釘截鐵的否認道:“事發當日是上巳節,當其時,我主劉備正陪同劉荊州主持水祭儀式,刺客乍現,亂箭齊發,我主若非子龍和叔至兩位護持,早就跟劉荊州一樣被亂箭射死了。怎麼可能刺客是我們派的?而且,若非我主拼命上前去護衛劉荊州,也不會身受重傷。所以,刺客根本不可能是我們派的。要是刺客是我們派的,我們不可能連自己主公的性命也不顧了吧?”
“那也難說,也難說不是你們故意做的局,演給天下人看的。”諸葛亮的話對閻行完全缺乏說服力,閻行根本不信,而是接著追問道:“那你怎麼解釋,你們的軍隊、舟船等,何以準備的跟劉表遇刺時間這麼契合,何以劉表剛一死,你們的軍隊就準備好了,舟船也準備好了,大軍直接就挺進,直接就入主了荊州,順利就摘取了勝利果實?
你又怎麼解釋你故意要在上巳節這天把趙韙的行蹤洩露給我?
你們故意在上巳節設宴,又故意邀請趙韙赴宴,又把訊息透漏給我們龍組,讓我們在上巳節刺殺了趙韙。這不都是你提前計劃好的嗎?因為你知道劉表那天會被刺殺,所以你要安排我們在當天也去刺殺趙韙,隨後就好把刺殺劉表的黑鍋扣在我們龍組頭上。
這不都是你提前早就謀劃好的嗎?”
諸葛亮的半拉羽扇搖得更急了,“公子,所以我要這麼急著來找你,來找你解除誤會。我知道你肯定對我産生了誤會,以為我把趙韙的行蹤洩露給你,就是為了為劉荊州之死做鋪墊,為劉荊州之死,找你們背鍋,要嫁禍給你們嫁禍給校長大人。如果,我跟你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你相信嗎?”
說完,諸葛亮緊盯著對面的閻行,等著閻行的答案。
閻行噗哧一聲,樂了。
“你不會是想逗我的吧?”閻行哈哈笑得花枝亂顫,如果他還是女兒妝的話。笑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大聲,笑到最後,眼淚都給笑出來了。笑了半晌,閻行這才忍住不笑了,“就算是你很真誠地看著我,但是,我不是一個白痴,我不是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頭片子,不是你隨便一糊弄就認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算要說這一切都跟你無關,也請你認真一點好嗎,拿出點兒真東西出來。”
說著話,閻行又把匕首掏出來了。
啪,往案上一拍。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大家開誠布公,坦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