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落幕,各地也慢慢平靜下來,街面上的百姓也慢慢多了起來。
大戰過後,一個最大的特徵就是,到處都是縞素,不但城裡到處是縞素,到了野外,也到處都是。到處都是送殯的。
劉璋把馬騰父子父子安葬好以後,回城的路上,已經看到無數起送葬的隊伍了,這讓他心情更加的低落。
有人死,人們都會悲傷,卻轉眼又會去肆無忌憚的殺人。
因為人們已經學會了,總是很快的忘記痛苦,學會了快速的麻醉自己,然後又高舉著正義的旗幟去殺人。
劉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成為了這樣的人。
劉璋想讓自己有所不同。
他開始想家。
想他的大寶小寶,想他的阿奴,想他那經常不講理的老孃。
有時也會想起,異世的父母。
又一個長長的送葬隊伍從劉璋等人面前經過。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抱著顯得有些巨大的靈牌,孩子的表情好奇多過悲傷。也許他還不知道一個人死亡的真正含義。他那稚嫩的聲音在劉璋耳邊響起,在風中飄蕩,飄遠,散去。
“娘,娘,你上西南,
寬寬的大陸,長長的寶船;
娘,娘,你上西南,
溜溜的寶馬,足足的盤纏;
娘,娘,你上西南,
你甜處安身,你苦處花錢。
……”
劉璋莫名鼻子一酸。
莫名想起了紅高粱,想起了陝北。
涼州那曾經的富庶之鄉,為啥要上西南。
西南是哪裡?西南不就是益州嗎?益州有那麼好嗎?
忽然覺得自己也許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