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升教訓的是。我這個人,說是京城人士,其實我小時候是在荊楚一帶長大的,騎馬這種事情小時候很少接觸,所以現在就是樣子貨。以後得空,再跟大家練練。”
“主公,有人出來了,我們過去吧。”
“好。”說著,跳下馬來。
再一看,那大門已經完全開啟。一隊隊長槍兵,短刀手,弓兵,弩手,兩邊廂唰的一站。然後,振臂三呼:“殺!殺!殺!”震耳欲聾。
劉璋急忙拉緊韁繩,防止自己的馬兒再次驚著。至於劉璋自己,則完全無感。小爺什麼場面沒見過,大閱兵各種方隊諸多兵種眾多大殺器,爺什麼沒見過,拿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就想嚇唬住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哎呀,四公子,末將吳懿迎接來遲,望乞恕罪。”遠遠的,吳懿領著一群將校,盔明甲亮,甲葉子嘩啦嘩啦作響,迎了出來。
劉璋沒答話,硬是受完了吳懿等人的軍禮以後,方才露出標準笑容:“子遠,你我弟兄,本是至親,何必客套,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莫非子遠兄是想給小弟一個下馬威不成?我這馬兒可不受嚇,剛才差點兒就驚著了。”
“四公子說的哪裡話,軍中自來如此,最重禮儀等級,只有隆而重之,才能顯得公子身份尊貴。何況監軍大人有令,危急之時,四公子可以差遣我等,如此而言,四公子便是懿等之主,敢不以重禮迎之。”
劉璋心說你騙小孩的吧,有這麼殺殺殺的高貴禮儀嗎,老子幸虧見過些市面,要不然真被你們嚇出屎尿來。
“好說好說,且進去再敘話。”
說話間,大家已經進了軍營大帳,分主次坐好。黃忠則拄著大刀,立在劉璋身後。
其實,兩漢時期,像劉璋這樣的郡縣地方官,根本管不到軍中。地方官只有政務權力。也就是到了東漢末,劉焉上了廢史立牧的奏摺以後,朝廷對地方的管理越來越失效,而各地的郡守刺史也紛紛自己招兵買馬,自成諸侯,以至於軍政混亂,漸為一體,也就是軍政一體。
不過目前在益州,軍權基本都集中於劉焉手中,各地郡守都沒什麼兵權。因為前幾天亂民鬧事,好像還牽扯到了東州兵,所以劉焉才給劉璋開了個口子,讓他在事態危急的時候,可以調動東州兵。
但實際上來說,這未嘗不是劉焉在堵劉璋的嘴,防止劉璋藉此大力招募新兵。劉璋如果當真的來差遣吳懿,肯定使喚不動。
“子遠,各位將軍,前兩天我有事耽誤了,我在這裡先給大家說聲抱歉。”
眾人急忙應道:“不敢。”
“我這次來,沒別的事,就是前次亂民鬧事的事,過來看看你們這裡有沒有查出些什麼。我不管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不管你是將軍還是兵卒,若是府衙欠了你等的錢糧,只管憑欠條來領取。如果是打著要債務的幌子,造謠生事,壞了王法,那我就不客氣了,該打屁股的打屁股,該砍腦袋的砍腦袋,我是不會手軟的。
你們從我手裡領走了五個鬧事的,那你們就要給我個交代。
這五個人的家世來歷,府衙是否有欠過他們的錢糧,為什麼會出現在事發現場?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璋先聲奪人,直接開門見山就是問罪。
一眾將校,自吳懿以下,無人吭聲。
“哼,難道東州兵真想要我劉璋的腦袋不成?”劉璋一聲冷哼。
吳懿看實在無法繼續冷場下去了,急忙打著哈哈說道:“四公子,說的哪裡話來。整個東州兵,都是跟著主公來的,怎麼可能會想要壞四公子的性命。那幾個鬧事的,回來後我確實安排人詳細審問過了,都言說確有家人多有欠條在身。他們適逢其會,就跟著瞎起鬨來著。四公子如果不信,可以再把他們叫來仔細盤問。”
在府衙的時候,劉璋早就仔細審問過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才想著放人回來,好跟著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