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茂安久負盛名,不想有今日之失,餘心有慼慼焉。”一方士模樣的嘆道。
“朱公難道有意為同道遮羞,挽回些顏面?”一中年儒士戲問道。
“絕無此意,我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斷休咎說吉兇,信之則有不信則無,若有了輸贏爭競之心,則道失之矣。”方士忙道。
“董茂安不過虛有其名而已,他應允賭賽之始已然輸了,更何況劉璋根本不可能給他一點機會。”一青年寒士介面道。
“不錯,枉他自負高人一等,終究是敬鬼神而遠大道矣。”儒士附和道。
第二個登臺的,是一個儒生。
國淵,字子尼,樂安郡人。
“樂安國淵見過太守大人,我師亦問大人好。”國淵上臺見禮。
國淵,沒什麼印象?劉璋心想。
“不知尊師何人?兄臺遠來,有何教我?”劉璋依然是標準職業笑容。
“我師鄭玄,太守大人所言誤人子弟者。今不肖弟子前來,求教於太守大人前,望太守大人不吝賜教。”
“呃…,原來是鄭師高足,好說好說。”劉璋有些汗顏,罵了師父,徒弟打上門來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太守大人以為然否?”國淵毫不客氣,當即搖頭晃腦一通白活。
半晌,劉璋方問道:“你說完了?”
眾人皆倒。
國淵怒目而視,喝道:“太守大人慾辱我乎?豈不聞,士可殺不可辱。”
劉璋心道我辱你幹什麼,你又不是什麼美女,老子是沒聽懂你剛才唸的什麼經,難道是傳說中的緊箍咒,要不要再享受一遍。劉太守有些小小犯難。很不好意思的致歉道:“兄臺見諒哈見諒,實在是兄臺剛才朗朗吟誦,聲音悅耳動聽,一時間聽的甚為入神,結果沒注意兄臺到底說了些什麼,失禮失禮,不如兄臺再來一次如何?這次小弟一定仔細聆聽高論。”
國淵很惱火,但又不能轉身就走,忍著性子,咿咿呀呀又來了一遍。
咿呀完了之後,再看劉璋,依然是眼神空洞,嘴巴微張,神遊天外的樣子。國淵不由得怒從中來,連連怒咳數聲。
劉璋方才醒來。我靠,這東西好呀,絕對有催眠效果,可惜沒有錄音裝置,要是能錄下來就好了。
看到怒目而視的國淵,劉璋拱手,微笑道:“兄臺長篇高論,可惜小弟才疏學淺,不如請兄臺先翻譯一下如何?”
“翻譯?”國淵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劉璋。
“就是用人類聽得懂的語言,再說一遍。”
“你是聽不懂吧?早說呀,想讓我給你講解一番?”國淵饒有意味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