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參加替身計劃,見到淩度的人對他有幾個固定稱呼,因為有兩個淩度,淩總好像沒叫過淩度的名字,其他人要麼稱呼淩少,要麼叫他少爺。
叫淩度名字的人只有不多的幾個,因為淩度如今的身份,只有和淩度關系很近,才能不顧慮淩度的身份,就比如鄭曦。
趙經理對淩度直呼其名,他只是靈橋機械的經理,在靈橋集團只能算是中層幹部,普通管理者不可能無視淩度的身份,那就只能證明,趙經理和淩度關系算是近的,至少還有上下級之外的其它關系。
淩度只是沖趙經理點頭示意,他沒見過這個人,聽都沒聽說過,在醫院的時候去探視的人裡也沒有見過他。似乎這個趙經理雖然和淩度有點關系,份量又不是很重,淩度可是聽鄭曦說過,只有靈橋集團真正的首腦級別才被允許去醫院裡探視。
趙經理對淩度輕飄飄的態度沒顯出意外,還和發現淩度的中年夫婦嘻哈了一句,才轉身在前面給淩度引路。
趙經理的辦公室在小樓的二層,還沒進去,先聽到裡面傳出稀裡嘩啦的聲音。
辦公室是套間,進門的外間有六個人,有男有女,圍在一個麻將桌周圍,趙經理進來,他們都沒有站起來。
“不要玩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沒看到淩度總經理來了嗎?小劉,給總經理泡茶!”
趙經理替淩度報出家門,還在專心於打麻將和觀戰的六個人這才動作看不出有多利索,情緒不是很高地站起來,又不時回望一眼桌上的麻將,一副不捨的樣子。
他們和淩度打招呼根本就是應付場面,是知道晉升無望麼?沒有一個人的笑容是真誠的,同樣沒看到有討好淩度的意思。
放在任何一個正經的單位,上班時間打麻將都是不被允許的。他們被淩度這個總經理抓了現形,神情依然波瀾不驚。淩度對靈橋集團的瞭解還說不上有多透徹,也能看出他這個總經理,似乎在他們眼中並不是那麼有份量。
淩度從來沒想過要以施壓人,但淩度的傲然也不能藏著掖著,尤其是讓他心裡不那麼滿意的人,該表現的時候還是會釋放出來。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都沒沖他們點頭,就在趙經理之後,進了裡面的辦公室。
加上上學的四年,淩度已經獨立生活了六年。淩度不僅在意自己的形象,對自己所處的環境同樣不願意馬虎。他喜歡整齊,眼裡也容忍不下容易被一些人忽略的混亂。
淩度現在有劉姐照顧,但從來不用劉姐幫他收拾房間,每天都會讓房間裡保持整潔。在淩度的準則裡,這樣不僅能給別人留下好印象,也是表明他的生活態度。
趙經理的辦公室淩度不喜歡,裝修上與淩度在靈橋大廈的辦公室看不出有多大差別,趙經理太隨意,他的辦公室也透著不修邊幅,從大件的擺設到桌子上的檔案都很隨意的到處都是。
“桌子上有煙,抽自己拿,到我這兒不用拘束!”
淩度有點疑惑,趙經理這話說的是分不清誰才是上級麼?不想過多計較,在沙發上坐下,看都沒多看面前淩亂的茶幾。
趙經理之前叫的小劉是個年輕女孩兒,打麻將的人都離開了,只有她沒走,有可能是趙經理的秘書,這時給淩度的茶泡好送過來。
靈橋機械的條件看來還是挺艱苦的,給淩度用的竟然是一次性紙杯。
“淩度,你怎麼想到來我這兒,我這裡天高皇帝遠,可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窮地方!”
趙經理回到他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上,腳已經抬起來有半米高,又臨時改變主意放下去。身體縮排老闆椅裡。不用猜也知道,那一定是已經成習慣的動作,想要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
當然還是因為淩度的身份,他看樣子對淩度不像別處見到的下屬那麼誠惶誠恐,也還能掂量出他的份量相比淩度的不足。
“機械廠是靈橋集團的根,對靈橋集團每一個人都有些非凡的重要意義,趁著下午沒事,就過來走走。”
“有什麼意義?我每天都在這裡怎麼沒看出來?你們都有好去處,就把我扔在這裡不管不問,淩度你是來尋我開心的吧?”
淩度不打算和趙經理說太多,他對影子淩度似乎很熟悉,又沒有認出淩度不是淩度,有可能他和影子淩度接觸的並不多。
“把你的財務報表拿出來,我要看。”
趙經理一下子後背紮了刺似的坐起來。“管財務的不在,去大廈那裡了,要不你明天再過來,讓他去大廈找你也可以,淩度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什麼了?那些人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見不得別人比他們舒服……”
“我只是想看一看你這裡的財務狀況,你怎麼會有這麼大反應?你想讓別人在背後說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