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閉眼思考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吳邪沉痛地惋惜道:“看來你這腦子是徹底沒救了。你那時拋下別人跟霍老太跑了,要不是我和胖子及時出現,你就要被富婆包養了,還是殉情陪葬。”說完又阿彌陀佛了一句:“咳,婆婆我不是故意開您玩笑的。”
黎簇一看吳邪怕是又要犯神經病了,急忙問道:“我老爹現在在哪裡?”
“這事不歸我管,你得問其他人。但是我也不知道這個其他人是誰,以及他們在哪裡。”吳邪正經問答著:“我說真的。”
黎簇垂下頭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時間不多了。”
頓時,張起靈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吳邪的眼神也變得犀利,問道:“怎麼了?”
“我只是剛才回憶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有感而發罷了。”黎簇抬起頭看到他們的樣子,奇怪道:“你們幹嗎,要打架啊?”
“你想到了什麼?”吳邪一邊問一邊拍拍身邊人的手臂,示意張起靈放鬆:“悟空,別嚇到小朋友。”
“這句話是另外一件事了,那是唯一一次老爹帶著傷回來,傷得很嚴重,他說是車禍。我都嚇蒙了,老孃馬上送他去醫院體檢,我死乞白賴地跟上了他們,在候診室裡老爹說了這句話。非常突兀的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聽上去很有感覺就是了。”
吳邪問:“之後他就辭職了?”
“也不是。後來他又跑了一兩次活,才最終下定決心。”
“你不知道這句話裡有一個關鍵詞,是所有人的噩夢。”吳邪捏捏了眉心。
“那你們也不用反應那麼大吧。”
張起靈盯著火光,吳邪湊過去問他:“你不是失憶了嗎?剛才你那是?”
“我沒有相關的任何記憶,但是潛意識裡知道,這句話很關鍵,也很危險。”張起靈凝重地說。
黎簇無奈道:“別這麼坑爹啊。”
“他的腦海中只留下了一些印象,並沒有明確的記憶。”吳邪解釋道:“但是這種印象是大量的經歷提煉出來的結果,看似無根無據,卻是最精華的部分。”
“只不過人的意識有很強的主觀性,所以這種東西僅供參考,沒辦法作為判斷的依據。”吳邪把烘得半幹的衣服拎起來遞給張起靈:“就好比,當失憶的小哥聽到吳邪兩個字的時候,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肯定有種不靠譜的感覺,因為我之前總是闖禍,這其實也是一種危險的印象。”
“如果以後我失憶了看到你,肯定第一時間聯系精神醫院。”黎簇拍拍胸脯:“你放心。”
張起靈接過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在火光映照下,他能看到吳邪手臂上的疤痕,還有身體的其他地方也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傷痕。至於脖頸上的繃帶,即使被水泡過了吳邪也沒有更換的意思,好像完全不擔心發炎感染。
當他確認完吳邪的身份後就知道,當年的備用計劃早已啟動,狗五爺的小卒終究是殺過了楚河。時間是一把鎖,同時也是鑰匙。
吳邪從始至終表現得都很奇怪,種種行為都經不起邏輯上的推敲。並不是指心懷不軌,而是讓人看不透他的動機。他肯定隱藏了什麼,張起靈需要再觀察一陣子。
除此之外,心裡還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在張起靈揹他的時候格外強烈。這來自於腦海中的印象,同樣是不記得,但是和其他事情完全不一樣,也無法說清楚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