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沉默了幾秒,把照片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眼下沒有別人可以真正純粹地幫他了。
電話那頭好久都沒接話,黎簇急了:“不是嚇傻了吧?”
“臥槽,太牛逼了!這……鴨梨你……啥都不說了,我……你這是宿命啊!”
“宿命個屁!你不知道我有多苦逼,我一定要搞清楚!我他媽是任人擺布!”
電話那頭,蘇萬捏起嗓子誇張地念著一段歌詞:“我像是一顆棋子,來去全不由自己……”
“打住打住!”
“我大概就等一個高考了,你要等的,可太多了。”
“你已經回學校上課了?”黎簇後知後覺。
蘇萬就笑:“你說呢?我在刷王後雄。”
黎簇:“你這家夥,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見!”又補了一句:“你知道我老爸下落嗎?”
“這,老朽無能無力,咱班主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太擔心。”
“……算了。我現在住在黑眼鏡家,這不是我手機,有事我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黎簇走出房間,黑眼鏡在聽一部解放戰爭片。
“沒想到你的愛好還挺正經。”黎簇剛打完電話,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
“不敢當不敢當。我剛剛看了新聞,明天我們去趟商場。”黑眼鏡下了個通知。
“新聞裡說市民明天要去商場?”黎簇不懂這其中的邏輯關系。
“大爺我心情好給你解釋一下。”黑眼鏡笑了笑:“凡事都存在聯系。一件大事件發生之前,必然會發生一些不同尋常的小事情。”
“我好像還是不懂。”
“懂不懂不重要。反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就行了。”
“啊?買什麼?”
黑眼鏡想了想,說:“風油精。你的血太招蚊子了,這裡的蚊子很厲害,隨時都可以一口把你吞掉。”
“我的血型不受蚊子歡迎。”黎簇皺眉,他挺討厭這種聽上去彷彿預言一般的話,帶著斬釘截鐵的宣判,好像把他牢牢地釘死在什麼面前。
“別在意這些細節。”黑眼鏡吹了聲清脆的口哨,餘音處還風騷地顫了個音,“大不了一巴掌拍死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