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拉回,那被羈押的人兒,腳上確有鐐銬,繫著個黑鐵玄球,估摸有十餘斤,莫看僅十餘斤而已,長久涉足,那折磨無幾人不色變。
除此之外,犯人全身籠罩在一件大黑袍中。
頭髮,身形,皆被徹底遮擋,唯有一張面孔尤露在外,但卻糊上一層厚泥。
乍一看,猙獰可恐,宛如自泥澤中,爬出之厲鬼,難怪店小二開門之際,便被嚇了一跳,想來八成,是見到那張泥臉了。
“啪!”
張龍一拍桌子,傳出道悶響,他轉頭看向李長笑,嘴角扯動,“閣下,若吃便好好吃,不該看的莫看,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冒昧問一下,二位大人可是官差?”李長笑拱手笑道,全不理會話中要挾之意。
“哼。”二人沒回答,冷哼一聲,已是不悅至極點。
店小二端上菜來,是熱面與小酒,他附耳提醒道:“客官,這二位爺,可不好惹,他們押犯途中,殺人可是不計罪的,你可得小心哩。”
“快快吃完,上樓去吧,算小的求您了。”
店小二戰戰兢兢,這座承天客棧,時有官差,他也最怕官差。
特別是張龍趙虎一般,滿臉兇相,一言不合的官差,說句不中聽得,這些人便是叫他鑽跨,他也不敢違逆。
“哈哈哈,謝啦。”李長笑謝了一聲,不想讓小二難做,便不再言語。
不過卻留了半個心眼,隱隱感覺奇怪,他喝完小酒,吃完熱面,上了樓去,大堂內只餘張龍趙虎一行人。
那二人目送李長笑上樓,再不見其身影后,嗤笑一聲,兄弟二人豪邁一笑,重重碰了一杯。
大口飲酒,大口吃肉,如此生活,如何不快哉,不一會,那酒喝了盡了,二人尤不盡興,灑三四枚銅板落地,高呼道:“小二,再來三壇。”
酒衣上頭,暈乎暈乎,店小二慌忙跑來,跪趴在地,一枚銅板一枚銅板撿起,置於手中細數,臉上不由慘白。
猶猶豫豫,戰戰兢兢,才是說道:“大爺,四…四枚銅板…不…不夠。”
“誰是你大爺!”
趙虎一腳踹了過去,店小二直飛三米,又滾數圈。
趙虎啐一口口水,面色漲紅,是酒品惡劣,又酒上心頭,“你這孫子,我還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