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者”三個字再次踩中了秦以宥的痛點，一拳砸在了玻璃桌上，咚的一聲，在房間裡瀰漫開來：“那是因為你們太蠢，根本就不懂系統的手段！”
顧九白聞言，感覺秦以宥話裡有話：“你是說，系統當時所幹的事不僅僅是削弱我們這麼簡單嗎？”
秦以宥輕蔑地從鼻腔裡撥出一口氣：“你們知道些什麼？如果沒有我那場告密，你們估計連命都保不住，何況是你們那些親密之人。好吧，那倒是沒保住。”
“這又如何說？”
“當時在告密的前幾天，我無意中偷聽到了上級的講話，那番談話現在依舊刻在我的腦海裡，深入骨髓。”
“是什麼？”顧九白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我只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什麼生化計劃，不過真正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個男人說的：如果他們還不認的話，就統統把他們處死，拉去系統的亂葬崗裡，永世不得超生!”
顧九白只感覺五雷轟頂，顫抖地說：“你是說其實系統早就有將我們置於死地的想法了嗎？”
“對的，後來我回去琢磨了幾天，然後趁著無人的時候，溜進了高層辦公室內，發現了這個東西。”秦以宥邊說著邊從自己西服內側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張看上去儲存良好的照片，舉到了顧九白眼前。
顧九白定定地看了幾眼，嚇得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豈有此理!他們怎麼能這樣，這是要把系統副本變成殺人機器啊！”
“沒錯，當時他們就已經打算在亂葬崗裡增加一項‘革除計劃’，將所有進入那個副本里的人，統統革除，徹底抹掉他們記憶和存在。”秦以宥微微放鬆了自己，但雙手仍緊緊地絞在一起。
“所以你當時是為了避免發生這種事情，才選擇提前倒戈，跟系統告密，然後借用系統的獎懲法則裡的那一條凡是做出對系統有利之事，系統無條件地答應他一件事來保全我們的研究成果嗎？”
秦以宥一直以來的心結總算借顧九白之口說了出來，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不肯定也沒有否定地說：“嗯，差不多吧，後來我也藉此來到了上層，發現了一些更令人震驚的東西。”
“是什麼？”
“時間到了，來不及說了，你現在趕緊想辦法看怎麼幫那個院長的小養女出來吧，系統差不多快要發現這件事了，到時候萬一暴露，我們真的可就束手無策了。”
顧九白聽進了秦以宥的話，但仍不死心地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可以再說下去。”
“你難道忘了嗎?還是說你大腦很久沒痛過了？系統可是給每個工作人員都裝了監察系統的晶片啊，這個小黑屋每次只能隔絕系統監察訊號一個小時，現在只剩下一分鐘了，你說呢？”
“哦。”顧九白忘記了這回事，訕訕地應了聲：“那就走吧，剩下的我看著辦吧。”
“嗯，你好自為之。”秦以宥率先走在了前頭，在跨出小黑屋的大門時，他停了停，沒有回頭地說了一句：“今天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嗯。”顧九白看著秦以宥利落遠去的背影，心中突然覺得他比剛才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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