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個女孩救了他,為他治好了傷口,送他重歸碧空。
雀兒很高興,圍著女孩飛了一圈,戀戀不捨地走了。卻不料當日就命喪鷹隼之口。
第七世,鬱離轉生成為一隻家養鸚鵡。只是主家還有一隻利害的貓兒。
趁著主家不注意,那隻體豐毛厚的貓兒就把尖尖的指甲刺入鸚哥兒的喉嚨中。
第八世,鬱離生作一隻守宅大狗,兢兢業業為獨戶主人守家三年。一日,鬱離遇到盜賊來竊取主家財物,立時對賊人大叫,又拼命撕咬阻攔。
最終,大狗被賊人打瞎了一隻眼,渾身是傷。賊人卻也沒討得了好處去,被咬去了肩頸處一大塊血肉,渾身是血,狼狽地逃走了。
主家從親戚家回來之後,看到地上留下的破布衣片,卻要將大狗趕走。
男主人道:“家裡娃子還小,不管這狗是咬了什麼人,沾了血,性子就兇了,再不能留了......要不然哪天咬了咱家娃子怎麼辦?”
女主人覺得在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大狗被趕走,卻不能理解自己被遺棄這件事。他拖著遍身的傷,一趟趟被趕走,再一趟趟回到緊閉的主家院門外,哀慼地叫。
大門紋絲不動。
他眼眶裡的血水不停淌下。
大狗漸漸不叫了,趴在主家門外,一動不動。
後來有一隊車馬路過這裡,領頭的那對夫婦帶走了他。
帶走他的婦人生得容色甚美,目光中帶著擔憂:“這狗兒傷得厲害,得找個會治傷的獸醫與它瞧瞧。”
大狗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努力抬起一隻獨眼看了看婦人,溫順地蹭了蹭她的手。
即便終於有人肯來救他,可大狗傷得太厲害,之前遭驅趕時又一直沒能進食,最後還是沒有熬過來,很快死去了。
等到鬱離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終於轉生成了一個人。
小時候鬱離一直渾渾噩噩的,懵懂得跟同齡稚子沒什麼區別。直到六歲那一年,他遇到了一個新搬來此處居住的鄰家大姐姐。
大姐姐姓李,比他大五歲,生得很漂亮。鬱離見到她的時候,腦子裡蒙著的那層霧氣一下子散開了,整個人瞬間清醒起來。
前八世的記憶全部回籠,還有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也都瞭然於心。鬱離隱隱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裡,不該有那些經歷,甚至自己此刻是個人這個認知,都令他生出了一絲微妙的違和感。
鬱離知道,這些事情不能說出去,所以他死死地捂著這個秘密。
這一世的鬱離生在一個四口之家,不算富足,但也能勉強溫飽,可他過得並不好。
他的母親生他時難産,差點死去,從此將他視作仇人一般,非打即罵。父親則偏疼大哥,嫌棄他不夠聰明,於是任憑他母親磋磨他,差使他做這做那。
後來漸漸的,父親也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了,哥哥更是沒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