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又開始低頭看書。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從週二嗓子眼兒裡憋出來的幾個字。
蕭大:“.......”
“砰——”
車廂裡傳來一聲巨響。
這輛馬車用料十分厚實,車廂隔音也好。春山坐在外面,都聽得這麼清楚,可見這番響動有多麼厲害。
春山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拉開車廂門進去:“主子,您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
蕭逸恪肩上的氅衣已經滑了下來,臉上有絲不正常的潮紅,正微弓著身子,咳嗽不停。
週二鼻孔下面拖著兩管血,額頭高高腫起來一個大包,舉著兩隻手,一副心虛模樣。
春山顧不得許多,先取了丸藥化開,伺候主子喝下,又拍背順氣,摁壓xue位,如此種種一通忙碌,終於讓蕭逸恪好些了。
想到公子白日裡落了水,這會兒又咳成這樣,春山心裡擔憂極了。
他很想跟主子說說,能允許他去找個郎中來給主子瞧瞧身體。哪怕現在天晚了不好找,也要試試看啊!
但想到主子的性子和脾氣,春山又無奈偃旗息鼓了。最後,他滿腔鬱氣憂慮怒火都積攢在了一起,化作兩團火,狠狠剜在了週二臉上。
都是你!你究竟又怎麼惹我家主子了?!
面對春山不善的神色,週二臉上訕訕的,自覺理虧也不敢說兩句辯駁的話。
雖然捱了揍的是他,但他也得承認,自己這張嘴吧,有時候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太貴......方才說什麼不好呢,偏要嘴瓢一下,說那不中聽的話。
想想也是,若是自己被質疑那方面不中用.......自己估計也得跳起來打破人家的頭。
只有一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春山方才在外面,雖然知道是他惹了蕭大不快,到底關著車廂門,不知道他與蕭大說了些啥。
萬幸、萬幸。
剛寬慰了自己兩句,週二轉過頭,就瞧見了卷著毯子跪坐在車廂角落裡,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的寶鏡。
小美人兒眼底還殘留著一絲驚嚇之色。
週二:.......
你......該是沒聽見什麼的罷.......
週二在心底裡哀嚎。
“別怕,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