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宣身子止不住顫抖,迅速在腦海裡搜尋著,自己身旁最重要的人?父皇?爹爹?小冬?老彭?還是……應該沒有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啊?
“宣兒,你可知,在天子腳下,那人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縱然門派的人成天惹事生非,已經惹得天下百姓苦不聊生,天怒人怨,你說,這樣的人,該如何處置?”
聽到裡,李子宣臉色霎時慘白,這天底下,除了玄天宮,還有誰敢如此囂張,忙擠出笑容,勸道,“那也是大膽的刁民所為,好好懲戒就行了,也不能說是危險到江山這麼嚴重吧。”
“宣兒,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這個門派的潛在危險,你可知這個門派不僅大量的拉幫結派,而且,在經濟上,居然不停的擴充套件,他們已經涉及的各個領域的商業了,也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加上人馬眾多,你難保這等有野心的人會有反的一日!”
“可,可是………”
“朕也是觀察了許多,考慮了許久,才下此決定,我知道,你在你父王身旁待了五年,至少都學到你父王的一半城府了,別看你父王成天不務正業,他是朕最滿意的太子,若不是你父王無心於皇位,朕真不願放手啊,所以,宣兒,你這次回來,定要好好協助朕啊!”
“……”李子宣筆直的身軀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而且,我聽說,白侍衛居然是玄紫風親手所殺,此人如此心狠手辣,若不及早除去,定會留下隱患啊。”
望著低頭的李子宣,看不到他的面上任何表情,皇上斟酌半會,繼續道,“說了這麼多,相信你定明白,朕的禮物,就只要一件,那件是……玄天宮亡!所以,朕決定,將這個殲滅的任務交於你,相信你定不會讓朕失望的,是吧,宣兒?”
皇上已經將身邊的隨從遣散,亭子裡只剩兩人,靜的只聽見風的蕭瑟聲,與樹枝擾動聲,寒冷的天氣讓自己忍不住緊了緊自己的領子。
李子宣驀然站起身,挑了挑眉梢,“辦不到!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李子宣永遠都不會是李玉墨的影子!我就是我!別把對我父王的寄託擺在我身上!你應該早就知道!物極必反!更何況我是混世魔王李子宣!這件事!我是不可能會幫你的!還請皇爺爺打消這個念頭!玄紫風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還有,雖然白翎是他所殺,但並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殺他!”
皇上被他的話哽的臉色一紅一黑, 怒目圓瞪,
一口氣講了這麼多要殺頭的話,李子宣心裡卻反而感到莫名的輕松,原來,無論是五年前,或者是五年後,無論白翎是否被玄紫風所殺,自己對玄紫風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變過,一直深銘於心,深入骨血的愛戀從未斷過。
皇帝冷笑一聲,瞥了李子宣一眼,“哼!朕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沒關系,你不幫朕可以,只是,你那美人爹爹,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什麼?!我爹爹!路青?”
“哼!你當你還有幾個爹爹嗎?”
李子宣勃然大怒,大步上前,很想揪住他的衣領,卻礙於他是帝王,硬生生的住了手,怒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呵呵……沒什麼,只是關在了天牢裡。”
“不可能,父王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皇上漫不經心道,眼眸裡隱藏著殺機,“你父王啊,他中了我的軟骨散,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呢,估計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李子宣霎時臉色慘白,跌跪在皇帝跟前,顫抖道,“不,不要……”
皇宮的天牢,從未有人活著走出來,裡面的變態手段讓人聞風喪膽,十八酷刑從未對皇親國戚例外過,如今,自己的爹爹居然進了宗人府,這是何等的急火焚心。
“李子宣,甘願領旨………”
最終自己還是選擇犧牲玄紫風,保全路青爹爹。
坐在椅上,不禁失笑一聲,已經無法挽救一切了,十萬大軍,在前日便已經進攻玄天宮,雖然玄天宮人數眾多,卻也不過是烏合之眾,那敵得過訓練有素的十萬軍隊,早上昨天當晚趕路的途中,自己便暗中接到訊息,玄天宮死傷慘重,大勢已去。
逃的逃,死的死,五年前經過那場叛變後玄天宮可謂是元氣大傷,雖然經過五年調整,卻也大不如從前,直到今日午時,玄天宮只有寥寥幾人仍在抵死掙紮,據探子報,那幾個人無疑絕非泛泛之輩,居然殺了我方大半士兵,死守玄天宮一處住宅,偌大的玄天宮內,那裡便是宮主居住的地方,倚漣居。
思及此,內心不由微微揪起,那幾個人,自己不必打探,便可得知是誰……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