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瑾彎腰的時候,沈煜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發力,“咔嚓”一聲,畫筆在他的手中斷成兩截。他的動作僵硬決絕,在和過去的自己做一場告別。
他轉身朝著浴室走去。木質地板上留下他沉重的腳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夢想上。
浴室裡,慘白的燈光毫無保留地灑下,映照著他疲浴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慘白的燈光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包裹住他疲憊又憔悴的身軀。
牆壁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水汽,蒙了一層朦朧的薄紗,添了幾分陰冷潮濕的氣息。
他站在垃圾桶前,手緩緩松開,斷成兩節的炭筆無力地滑落,黑色碳灰落在裡面潔白的紙巾上,又被分不清是水漬還是淚水暈染出一片黑色。
水流從水龍頭潺潺湧出,沈煜的雙手浸入水中,感受著那絲涼意,隨後捧起一汪清水,用力地撲在臉上。
水珠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滑落,打濕了他白色襯衫的領口。
他緩緩直起身子,抬手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目光望向鏡子。
鏡子裡,他的眼神逐漸聚焦,抬頭對鏡子裡的自己笑,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他說:“什麼都來得及,包括畫畫。”
擱下素描本上的最後一抹灰燼,他會拿起斑斕的調色盤。
“夢想就是來實現的。”
周顏拉著徐小年在七中附近沒人的表演廳臺子上坐下,徐小年咬著果茶的吸管搖搖頭。
“說的容易,哪有那麼簡單。”
周顏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關東煮,將一顆飽滿的丸子遞到徐小年面前,笑著點點頭,認真地說:“是不簡單啊,所以要努力嘛,你會站在舞臺上,我也會…………站在手術臺上。”
徐小年看著他,一時愣神,目光直直地盯著周顏,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探尋到更多的東西。
周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了下,隨即笑道:“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徐小年沒有回答,拿起書包站起來,調侃道:“感慨哈士奇想當醫生。”
周顏:“喂,你怎麼這麼說你…………”
老公。
他及時收住,尷尬的站起來。
順嘴了我靠!差點說出來。
徐小年站在臺下問他怎麼了,周顏搖搖頭跳下表演臺。
“沒什麼,走吧,送你回家,要是叔叔阿姨不讓你進門,我就給你領回去。”
徐小年任由他攬著肩,嫌棄道:“誰要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