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路上行,在岑珈禾輸入密碼開啟門的那一刻,似乎有塵封的記憶鋪天蓋地襲卷而來。
這股氣息太過於強烈,姜稚禮被猝不及防撞了個滿懷。
在上來之前,她從未設想過會是這樣的場面。
盡管那些記憶早已模糊,但這裡的格局,佈置,都讓她覺得無比熟悉。
他們曾在壁爐前夜聊,曾在客廳那張富有設計感的茶幾上一起吹過蠟燭。
尤其是那扇能夠清晰看到倫敦眼的落地窗,站在那望出去的景緻角度,幾乎熟悉到了一種讓她到了一種心悸的程度。
“他大概哪一年開始住在這的?”姜稚禮拉住岑珈禾。
“哪一年我不記得了,”岑珈禾想了想,“但至少有十年了。”
至少十年,那就證明這個房子沒有任何易主的可能。
“那他還有沒有什麼朋友之類的曾經借住過這裡。”
“沒有吧,除了你大哥和溫徹,他就沒什麼要好到能到家裡做客的朋友了,更別提是借住。”岑珈禾說,“你問這些幹什麼呀,快點找檔案要來不及了!”
“我去書房,你去臥室,他有時候也會在臥室的書桌上辦公的!”
事情緊急,姜稚禮只能先放下疑慮,順著她指的方向小跑著進了臥室。
書桌上被收拾的很整潔,並沒有什麼符合岑珈禾描述的檔案,她只能又轉身去其他角落尋找。
當視線冷不防觸及到床頭櫃的上方時,一瞬間,她幾乎是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頭皮發麻,心跳的極快,快到要撞破胸腔。
她看到了當年自己親手做的那瓶香水,現在正擺在那裡。
那家調香店的主旨就是獨一無二,讓每個人調出的香味不同的同時,每一個盛放香水的瓶子也都是孤品。
姜稚禮站在原地怔愣了許久,才用微微發顫的手拿起了那個瓶子。
不會錯了。
木質瓶蓋上還有她當年留下的記號。
瓶子有不是孤品的可能,但她的記號卻絕對是獨一無二。
她喜歡的人竟然從來都是他。
姜稚禮不敢想象竟然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也不敢想象自己見到他竟然一直都沒認出過他。
“找到了找到了,”岑珈禾這時風風火火沖了過來,“我找到了,我們快走……你怎麼了?”
被她從怔忡中喚醒,姜稚禮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臉淚水。
但似乎是被真相沖擊到一時喪失了語言能力,她說不出任何話,只是很機械的搖頭。
她甚至連思考能力都一瞬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