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劉浩凱拖過來的短短三十幾秒內,她腦海裡全是亂七八糟的片段,根本來不及思考要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賀嘉樹以為自己表現得太過生硬,緩和語氣道:“我的意思是,直接說吧,不用顧慮。”
這所學校裡的許多人,包括曾經的冉離憂,都以為賀嘉樹只是一個不好好學習、脾氣暴躁的混子。但他們未曾注意過,賀嘉樹乖張的外表與性格下,其實有一種不動聲色的體貼。
她曾不止一次地親身感受過這種體貼,比如故事剛開始的那一天,又比如此刻。
相識的這大半年裡,他偶爾也會無理取鬧、我行我素,但在她心裡,賀嘉樹其實算得上是一個好人。
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辜負這份好意,讓他感到為難或者難過。
“……好,那我直說了。”
“之前問了你很多冒昧的問題,抱歉,不該對你的私事指手畫腳的,是我越界了。”冉離憂低著頭緩緩道。
這段時間,她其實也想了很多,賀嘉樹喜歡誰,願意和誰在一起,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任何人都無權幹涉。
她在轉達他人話語的時候,摻雜了太多個人情感,可能因為自己是這具身體臨時的掌控者,就産生了一種自己可以影響賀嘉樹的錯覺。
沒有人喜歡被控制,何況是賀嘉樹這樣自由的人。
其實,只要他能開心,冉離憂怎樣都無所謂,哪怕是兩人就此保持距離,不再來往。
“……以後,我們還是按照最開始的時候那樣相處吧,對彼此的私事保持距離,這樣對你我都好。”
一反常態地,賀嘉樹沉默了良久。
“你真的這麼想?”
“嗯。”
普普通通的就好,她不想再因為互穿導致的一些爭執跟賀嘉樹鬧僵了。
賀嘉樹點點頭,面容平靜。
“好,既然如此,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話說到這個份上,賀嘉樹心裡也明瞭了。
越界的人從來都不是冉離憂,而是他。
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