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先生來了,請您移步花廳相見。”
木槿進了小書房轉過屏風恭敬的稟報先生的話,只是心下很是疑惑。姑娘最近再沒有去前院,只是午後跟著歐陽先生學琴。歐陽先生私下裡待姑娘很是和藹,只是上課卻異常嚴厲。練完琴姑娘就關在小書房裡練習書畫,不要人在裡伺候,好在再沒有說來人不得通報的命令。
先生也是奇怪的,往常就是樓上姑娘的閨房也進得,今兒怎麼就是小書房都要通報,還要去小花廳說話,這可怎麼是好。要是嬤嬤在自己還有個商量的人,偏生嬤嬤家去了。
“姑娘?”
木槿看著緊閉的房門,沒有開啟也沒有答話,只得微微提音喚著清歡。
“來了。”
清歡看著筆下好好的一幅終南煙雨圖被一滴墨給毀了,心裡暗道可惜。看來還是自己心不穩,只是見人而已,慌亂什麼?想到這裡,清歡毫不猶豫的拿起畫紙來撕了兩下,團成一團就擲入紙簍中去了。
“走吧。”
清歡對木槿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見過寒先生。”
“清歡,這是做什麼?”
寒臻放下茶盞,看著離自己遠遠坐下的清歡,不覺就重了。茶盞“嘭”的一聲扔在桌上,清歡心也一顫,眼圈就紅了。
“清歡,到底出了何事?怎麼要疏遠至此?”
“疏遠?男女有別,先生覺得如何?”
清歡強忍著,保持距離就像是一根刺,卡在自己心上。夜夜生疼,自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來見他,反而問自己為何疏遠。
“清歡,我已經很注意了,在這小花廳中都是伺候的人,不會有損你的聲譽的,咱們好好說說話不好嗎?”
“我累了,沒有別的事恕清歡先告退了,改天再陪先生說話吧!”
自己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多呆一秒鐘,自己就破功了,這是清歡最後的堅強了,這比之對梅先生的那一絲心思對清歡的打擊更甚。
“清歡?”
“雷一,你說這姑娘家的心思怎麼就這麼多呢?”
“......”
“算了,你也不明白,走吧。”
雷一躺槍了,心裡自言自語“就像先生知道一樣,還不是不知道怎麼哄小姑娘。”
清歡出了小花廳,轉到屏風後一路就跑上了樓去,剩下木槿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下一刻只聽“嘭”的一聲關門聲,不用看都知道姑娘定是又把自己鎖在屋裡了。
清歡站在門後,抑制不住的淚流滿面,不知過了多久,沒有聽到一丁點的聲音。慢慢挪動到小榻上,悄悄的往窗外看去,遠遠的看著寒臻和雷一已經出了無憂閣往前院去了。
清歡再也忍不住,腳步凌亂的往床上走去,胡亂的往床上一趴,“嗚嗚咽咽的”哭的好不傷心。
“先生,谷中有人來了。”
“誰來了?”
“是大管家,看起來甚是狼狽。”